?邀月:“不然呢?” 因为那一个馒头,她记了那个人三年,后来再见,便是宗人府杂草横生的破屋中。 施乔儿叹了口气,手肘抵在桌面上,双手托腮道:“看来美好的故事当真都只发生在话本子里,现实中英雄救美的皇子殿下是个结巴,刚下山被骗钱的小侠女不讲理,还凶巴巴。” 邀月喝了口茶,白她一眼道:“沈清河真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现实中哪有那么多美好,还不离不弃,我们江湖人从来都是说散就散。” 施乔儿转过头,望着邀月,好奇道:“你会和五皇子说散就散么?” 邀月神情怔了一怔,随即扬起眉梢道:“那是自然。” 施乔儿本皱眉,但不知为何,朝着她的眼神忽然一亮,欣喜道:“相公!” 邀月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谁是你相公啊!” 直到沈清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清清润润唤了声——“三娘。” 邀月这才反应过来是沈清河回来了。 她现在对这姓沈的莫名有些发怵,当即将茶一口饮尽,转身便要开溜。 沈清河却叫住她:“月护卫稍等。” 风光霁月沈某人独自跟老狐狸周旋一晚上,还被迫喝了不少烂酒,现在头昏脑涨,眼角和耳根绯红滚烫,十分不适。 却还是从袖中掏出一纸字条,交给邀月,和和气气道:“这上面是赣南地区所有与山匪勾结的府衙,人物名字都已写下,南康县令的亲笔,不会有假,这两日便可将人秘密收买,对于日后给山匪放出假消息,有大用。” 邀月惊到一个字说不出,难以想象这家伙是怎么不动声色把这样天大一件事给干完了,手略微哆嗦着接过字条,颇有些小心道:“要是收买不了,怎么办?” 沈清河垂眸想了想,片刻后抬眼道:“就地处决吧,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邀月呼吸一凝,看着沈清河的眼神中满是惊恐,撒丫子就跑了。 施乔儿走上前,将门关好。这两天越发回暖,沈清河不在的时候,她总爱开着门通风,但沈清河一回来,这门就必须必得关上了。 果不其然,门缝刚合上,她就感觉身上一沉,鼻息间满是酒气。 沈清河从她身后抱住了她,脸埋在了她脖颈中,很是疲惫似的,一遍遍小声道:“娘子,我难受……” 施乔儿本来还想凶他两句喝这么多干嘛,但一听这话,再多的埋怨也没有了,先软着声音将人哄到榻上卧下,给他脱好鞋,取来凉帕子,轻轻敷在那张滚热通红的脸颊上。 这是沈清河第一次正儿八经在她面前展现出醉相,过往夫妻小酌时,微醺的时刻也有过不少,但像这样一卧倒就连眼皮撕不开,的确是头一回。 还跟个小孩似的,攥着她的手不松开,非要她在旁边,直等过了半晌,面上的滚烫分明降下不少了,依旧喃喃念叨:“娘子……难受……” 施乔儿哭笑不得,看他这幅模样,既心疼又觉得好玩,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道:“沈清河,你今年三岁啊,怎么酒一喝多,就变成小娃娃了。” 也罢,谁让素日里都是她对着他撒娇呢,怎么轮都该轮到他一回了。 施乔儿上榻,把她的醉酒小相公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后背,柔声安慰着。 沈清河醉着也不安分,时不时亲下她的脸亲下她的唇,紧紧拥着她,小声呢喃道:“娘子,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喜欢,我想回家。” 施乔儿一听,越发心疼了,眼眶都红了红,脸颊贴在沈清河脸上道:“等忙完这些咱们就回去,以后这种活儿再不要往身上揽了,你还是最适合教书,闲时写写简牍,累了就喝口我给你打的茶汤,如此便很好了。春夏秋冬,总有我们自己的小日子过,何至于到这些阴诡漩涡中,平白耗费许多精力,你不快活,我也不快活。” 沈清河声音越发低下去,脸埋在她颈中,颇有些委屈道:“娘子,对不住,让你随我到这里受累……” 施乔儿照他后背轻拍一下,酸着鼻头道:“夫妻之间说什么受累?再说是我要非得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