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当月里,在冷宫待了十三年的先帝废后,因皇后向帝陈情,终于被接出冷宫,册立为太后。 百姓们谈及此事,无不感慨皇后宅心仁厚,孝心可嘉。 二月初,朱传嗣跑到国公府找沈清河下棋,谈及此事一口茶差点笑喷,咂舌道:“咱们这位陛下呀,真是鬼精着呢,同样是接太后出冷宫,要是由他亲自来,民间早炸开了锅了,但由皇后陈情,那就全然不一样了。大家只会想到太后娘娘年老体弱,在冷宫待了那么多年,吃苦受罪必定少不了,皇后当儿媳妇的看不下去,前去求情不可避免。陛下呢,又总不能看怀有龙子的皇后对自己苦苦哀求,如此便同意下来。你听听你听听,这正常人听了能出什么非议?大家动容到泪花子都快出来了,真是厉害。” 沈清河趁着大姐夫一直叭叭没看棋局,一子落在对面死穴上,和颜悦色道:“姐夫,你输了。” 朱传嗣头发一炸,低头看了眼棋局,立马耍无赖:“不对不对!肯定是你趁我不注意动我棋子儿了!重来!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你让我赢一把我就原谅你了。” 沈清河人生头一回对“讲理”两个字生出了一些迷惑。 五月时节,皇后分娩,诞下皇长子,母子平安。 圣上龙颜大悦,当即封为太子,取名朱阔。太子满月之日,凡是大凉百姓,携带户籍可到当地府衙领喜米二十斗,普天同庆,共贺太子出世。 同时,沈清河耗费十年心血整理出的典籍终于由朝廷复刻万卷,下放至大凉各个大小书院。从此以后,近至京城,远至漠南,大凉学子人人可知先人之言,圣人之言,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民智一开,各地治安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等到天佑第六年,大小城镇家家户户已能做到夜不闭户,京城内外,男女老少皆是路不拾遗。 …… 天佑六年秋,八月十五当日。 一辆马车从宫门中出来,直奔镇国公府。 秦初头探出帷外,盯着侍从握紧缰绳的手,大眼睛眨巴了下,不知好歹道:“你让我玩一下,我想试试。” 年轻侍从欲哭无泪:“小主子您饶了我吧,这赶马能是玩的吗?再说您今年才七岁,力气还小,还做不了这些,您就乖乖坐回去,等到家了我会喊您下去的。” 秦初哼了声,精致的小眉头一皱:“我力气才不小,我已经能抬动我爹的大枪了。” 侍从:“啊是是是。” 谁不知道那枪是秦将军用纸专门糊出的一把。 见这人仍不买账,秦初一气坐回去了,二郎腿一翘,心想我回到家就舞给你们看。 相比秦初,在他旁边一身明黄的小男孩明显有些不安,不仅眼眶红红的,还扒着窗外四处瞧,哽咽道:“怎么办嘉峪,我觉得我有点害怕,我就这样偷跑出宫,我母后回头会不会打我?” 秦初一脸轻松:“哎呀不会担心这个,反正你父皇到时候会护着你的,再说,你就一点不好奇我们家那只黑白脸小妖怪了么?” “黑白脸小妖怪”,太极听到了估计会毛炸三尺。 朱阔一听,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了被他母后支配的恐惧心,迟疑道:“你没骗我,真的有长成那样的猫?” “真的。”秦初道,“我三姨养的,大名太极小字李逵,我还给它取了个外号,叫中原狗见愁。” 朱阔两眼放光:“好霸气!” 秦初一乐:“还是外面好玩吧,在宫里天天在你那个太傅眼皮子底下看书背书没别的了,你不烦我这个伴读都要烦了,再说你都还没去到我家玩过呢,正好赶上个八月十五,这时候我娘和三姨他们肯定已经合计怎么做月饼了,咱们俩说不定还能赶上第一炉月饼出锅呢。” 朱阔摇头:“月饼不好吃,我不喜欢。” 秦初小下巴一扬:“那是因为你们御膳房手艺太差了,每年翻来覆去都是那几种馅儿,我们家不一样,我三姨什么馅的都敢做,我还吃过红烧肉味的月饼呢。” 朱阔瞪大了眼睛,听到鬼故事似的:“红烧肉味的……月饼?” 秦初:“对呀,还有麻油鸡丁馅的桂花糖藕馅的,我三姨说了,过节的时候做饭就是玩儿,管他味道如何呢,先玩开心了再说,不过我觉得味道也很好吃,虽然我娘总骂我舌根子有毛病来着。” 朱阔哈哈大笑,笑完催促他道:“那你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