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厂旺季事情多,最近都是晚上十一点下班,闻欣能躺在床上得十二点,每天一到中午就困得不行,她躺在床上道:“你都不困的吗?” 怎么每天接送,时间上比她更紧凑,看上去还是精神奕奕。 人都不是铁打的,虞万支看着窄窄的床,好像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肥皂味。 他道:“再不睡来不及了。” 房间的窗帘挡不住中午的阳光,给屋里蒙上一层暧昧,闻欣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往里滚贴着墙。 她一句话都没说,意思却昭然若揭。 虞万支视线丈量着那点余地,只觉得手脚都不受控制。 他连声音是不是自己的都不能肯定,说:“我换个衣服。” 闻欣只当没听到,紧紧闭着眼,整个人侧着身面对墙,腾出更大的地方来。 虞万支想笑,又怕惹她不好意思,只得憋回去,连动作都放轻。 然而一切在看不见的耳朵里都很清晰,连床板那点吱呀吱呀的声音都让她捏紧拳头,心想还睡个屁。 虞万支挨着床沿,到底没敢碰到她,一只脚是踩在地上,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 两个人压根都没睡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睁开眼,闻欣自然地跨过他道:“我去上班了。” 看样子更像是从这儿逃跑。 虞万支看着她的睡衣道:“你穿这个去?” 闻欣如梦初醒,犟嘴道:“这本来就是平常的衣服。” 她没有专门的睡衣,都是用的旧衣服,头发一甩雄赳赳气昂昂走了。 虞万支哭笑不得,锁好门也跟上去,还是晚上下班回宿舍想先睡一觉,才发现挂钩上还有身衣服。 不是干净的睡衣,是穿过的。 他想想和自己的一块洗了,晾的时候却嫌左右都是臭男人的东西,挂在自己房间窗前滴水。。 闻欣第二天一进门就看见,有些诧异道:“你洗的?” 不怨她大惊小怪,她爸是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亲戚里是个男的也都差不离,刚生完孩子就起码伺候一家子的妇女比比皆是,男人给女人洗衣服简直是罕见。 虞万支没觉得有什么,以为她是怕自己干活糙,说:“没洗坏。” 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能坏到那里去,闻欣的衣服都是自己动手做的,跟厂里买的边角料,一点也不心疼。 她伸手摸摸说:“干了。” 虞万支把饭菜摊开道:“先吃饭。” 两个人还是坐在床沿,莫名的都不吭声,吃过饭的气氛更加尴尬。 虞万支自觉地到门外等,手在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因为房间没多少下脚的地方,闻欣向来是站在门后换。 隔着薄薄的木板,她好像能看见虞万支,换好后拉开门,也不说话就往靠墙的位置背着人躺。 布料在人身上摩擦,虞万支的动作又快又轻,床板还是给人往下塌的感觉。 他只觉得这几乎能称之为折磨,深深吸口气。 闻欣对着墙上的报纸,转移注意力地读起来,明明是要睡午觉,人却越来越清醒。 她太困就容易发脾气,猛地翻个身。 虞万支一只脚撑在地上,只能是平躺,头却是侧着看她的后脑勺。 那种糅杂无数情绪的目光叫人逮个正着,只能仓皇躲开看向天花板。 躲得好,看来尴尬的不仅是自己。 闻欣陡然开心起来,整个人也躺平。 这张床容纳两个直挺挺的人多少有些困难,虞万支觉得她的手臂碰到自己,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躲,险些滚到床底去。 闻欣捂着嘴笑,眼角却泄露出三分得意。 虞万支恶向胆边生,把她扳向自己,扣在怀里说:“快点睡。” 闻欣也说不出太阳还是男人的体温更炽热,只觉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 她呆呆地没什么反应,心却跳得很快,咚咚咚,好像要把天都敲破。 虞万支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渴望终究战胜他的克制。 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抽两巴掌。 闻欣却是看着他松松垮垮的工字背心下露出的胸膛,想起自己被人调侃时的那些荤话,连呼吸都不敢。 这注定又是一个都没能睡着的中午,但世界好像改变很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