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兴隆赶快说:“我晚上擦个药,很快能好。” 又垮着肩膀说:“能给你干活的。” 好像别人是什么周扒皮,吴静重重搁下碗筷说:“没人逼你来。” 其实从小付兴隆都觉得自己对她很熟悉,但自打要离婚以来,好像太顺着她不行,太逆着也不可以,应对上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是我想见你。” 不管是什么样的机会,能待在这里就可以。 吴静越发沉默起来,半晌才说:“我们离婚了。” 其实她也知道,感情破裂的双方不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付兴隆不喜欢听这两个字,却又不得不面对,他难得表露出最真实的脾气,破罐子破摔说:“我就是这么死皮赖脸。” 可怜得有些好笑,吴静悄悄地嘴角上扬,很快收敛。 两个人的气氛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叫闻欣这个旁观者有些迷茫起来。 她吃完饭喊道:“吴静。” 这就是要说悄悄话的意思,吴静过去道:“怎么了?” 闻欣小声说:“我看他只听你的,那个脑袋真没事吗?” 到底是自己的可乐砸的,多少过意不去。 吴静先是说:“没事,他本来就脑子有病。” 一句泄愤又改口道:“你家有什么药吗?” 闻欣看她眼底是藏不住的关心,说:“有,我这就回去拿。” 反正她待在这也觉得自己多余。 吴静要是买一个肯定更快,但是道:“就说是你给他的。” 闻欣也是拿她当朋友,越界道:“吴静,你再想想谁给吧。” 一句话,叫吴静愣在原地。 她其实是很勇敢的性子,十几岁就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谁,但最近是越发的举棋不定,只觉得这几年好像是个笑话。 说分开容易,吃回头草反而顾虑重重。 吴静无声叹口气,手在掌心掐一下。 付兴隆吃得慢,把桌子收拾好后说:“我去买个工具。” 吴静拉抽屉要给他拿钱,叫付兴隆觉得怪不是滋味的,心想以前她缺零花钱都是直接翻自己的口袋,从没什么两家人的概念。 可现在,起码名义上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唯一能维系的只有孩子。 可比起父亲的身份,付兴隆更愿意自己仍旧是她的丈夫。 他道:“回来再算吧。” 吴静其实在等闻欣,好容易看她跑过来的身影,手还在抽屉里翻翻找找。 她不说话,付兴隆就不动,只是站在靠近门的位置。 闻欣只觉得他们真是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索性说:“吴静,你帮兴隆上个药吧。” 付兴隆下意识要说自己可以,毕竟是脑门处,但察觉到闻欣拼命使眼色,只得又憋回去。 闻欣心里长松口气,双手一拍说:“隔壁让我帮忙搬个东西,我先过去一下。” 有没有这回事不要紧,可她是真不能再待在这了,脚底都像有针扎似的。 吴静知道她是为自己搭梯子,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微微点个头。 都到这份上,付兴隆要再看不出什么来就是个傻子。 他愣愣站着,连背都挺得直直的。 本来就长得高,现在更叫人无从下手,吴静眼珠子向上看,棉签往他的伤处一戳。 她自觉得是用力,在付兴隆看来还是轻柔,他双腿分开半蹲下,两个人的眼睛在一条线上。 吴静不肯平视他,他却不错眼地盯着看,好像是一件珍宝,少看一眼就会失去。 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跟女儿身上的有点类似,却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付兴隆嘴唇微动,到底怕一个字不妥又惹她不高兴。 他不说话吴静确实更好过,毕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尴尬的局面。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沉默,彼此的气息缠绕。 吴静涂完药,手掌猛地按上去,大力地揉搓着。 她不喜欢这个味道,皱鼻子,连眼睛里都透着嫌弃。 付兴隆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一弄,倒吸口气,连牙根都是咬着的。 吴静心里偷乐,居然把所想说出来道:“不是说不疼。” 付兴隆在她面前很少示弱,这会福至心灵道:“是我太想在你面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