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肯定说:“我看能行,你就等着享福吧。” 刘琼想想也美得很,挑眉说:“还记得我妯娌家那个吗?” 闻欣没见过人,却从她嘴里听过千百遍,点头道:“在游戏厅上班那男孩?” 刘琼就不赘述,眉飞色舞继续道:“前两天回来说要结婚,孩子都有了。” 嚯,闻欣头微微后仰,一脸惊讶道:“才多大啊?” 仿佛记得是十七八,连法定年龄都不到。 刘琼啧一声说:“八月的生日才十八。” 两个人顺着这些犄角旮旯的话聊起来,眼看时间差不多,闻欣才告辞。 她沿着大马路走,在轴承厂门口买炒饭和汤,这才进去。 虞万支在忙,压根没听见那点细微的喊声,还是边上的工友提醒他。 闻欣没进车间,只探头寻找着男人的身影,发现他回过头摆摆手。 虞万支穿着工装,额角全是汗。 他边走路边摘手套,团团塞进口袋里,拍着衣服下摆过去说:“吃晚饭没有?” 闻欣得意道:“反正我知道你肯定没有,所以你必须得陪我吃。” 虞万支本来是打算扛到下班的,这会怎么着也得抽出时间来。 他用木屑和洗衣粉的混合物搓着手,洗掉沾上去的机油后,这才拍拍她的头说:“想吃什么?” 闻欣把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说:“知道你忙,已经买好了。” 买好也得有地方坐,虞万支把自己写东西的桌子收拾出来说:“在这凑合一下吧。” 这个位置就在车间口,机器声音不绝于耳,加上进进出出还有人,闻欣没好意思多说话,吃完就要走。 夏天天黑得晚,六点还是亮堂堂的,虞万支只嘱咐道:“别走小路知道吗?” 所谓的小路,就是在紧挨着的民宅们之间穿梭,家家都是房子盖得恨不得窗贴着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走在其中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时不时还有老鼠蹿出来。 就是他不提醒,闻欣都是不敢的。 她晃悠着到家属院,还没到楼下就觉得一片混乱,赶快往后退,伸长脖子看保安室里也没有人。 一瞬间,她想起来中午有人到五楼要账这件事,寻思还是避一避,正巧回过头看吴静就站在花意门口,索性过去打招呼。 花意这一回重新装修,可以说是格局大改,还搭出个阁楼做仓库,一楼全部改为店面,面积顿时大出一倍。 这样的工程量,时间自然得延长,吴静一直挺过意不去的,毕竟谁也不希望总没工资,这会说:“以后能陈列的多,生意肯定会更好。” 顾客有得选,做老板的压在货上的钱自然更多,但这压力不是给闻欣的,她透过落地窗朝里看说:“装得也差不多了吧。” 吴静道:“还要一个礼拜才能营业。” 说长不长的,闻欣盘算着自己六月的收入为零,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 但平心而论,改造对她也有好处,毕竟以后能蹭个空调吹,她道:“行,随时叫我随时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隔着街都能看到家属院门口闹哄哄,隔壁大姐凑过来说:“闻欣,他们这是干嘛呢?” 闻欣哪里知道,摇摇头说:“我都没敢进去,只知道在打架。” 就她这点小身板,别回头殃及池鱼。 隔壁大姐很是可惜,又去别的地方转一圈,才回来道:“两口子闹离婚,说是男的在外头欠钱,女的不干,大着肚子还闹着要打掉。” 闻欣心想还真是王哥家的事,长叹口气说:“唉,离婚也好。” 赌钱是个无底洞,人的一辈子不能砸进去。 隔壁大姐一脸诧异道:“这哪能算好。” 她想不出来好从何来。 实话实说,是闻欣的话也未必会这么做,但不妨碍她羡慕别人的勇气。 不过她很少跟人争辩这些,实在是意义不大,这会淡淡说:“想做就是好的。” 这是个什么逻辑,隔壁大姐还要说两句,余光瞥见吴静又吞回去,嘀咕着这儿还有一个离婚的。 吴静都看得出来眼神中的含义,但对她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只道:“闻欣,我先回去了。” 闻欣应一声,隐约觉得听到自家自行车的刹车声,猛地向轴承厂到家的方向看。 这个点,虞万支是打算再去加工坊干会活,但看家属院门口乱七八糟的,忍不住过来看一眼。 闻欣悄悄过去,从后面拍他一下说:“这么早啊。” 虞万支回头看是她,先上下打量才说:“出什么事了?” 闻欣原地跳两下,叫他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