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万支推着她走说:“你休息,我来。” 别看只是煮饺子,厨房里已经是能让人汗流浃背的温度。 闻欣端坐在餐桌,逗着还跟气球较劲的儿子,问道:“今天砖铺好没有?” 虞万支把饺子捞出来,搁着推拉窗递出来说:“好了,晾几天再去刷墙。” 这会要是踩上去,等于前功尽弃。 闻欣盘算着进度,心疼付出去的房租,只盼着花出去的这些钱是有意义的。 她道:“那你也歇两天。” 虞万支最近都是加工坊、服装店和家里三边转,没有一口气是彻底喘匀的。 可他脸上没有疲态,只道:“嗯,陪陪你和孩子。” 又说:“咱俩换班,你也停停。” 平心而论,虞得得已经算是好带的孩子。 然而他终究是个小婴儿,一天的需求多种多样,让人连去洗手间的自由都失去。 闻欣一个人带着,说不累是假的,然而她还是道:“没事,得得很乖的。” 夫妻俩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吃完饭一起琢磨着怎么挽头发。 虞得得先父母一步,掌握了扯气球的诀窍,正沉浸于自己的快乐中。 不用管他,闻欣有大把时间撒娇说:“你轻点,我的头发。” 虞万支盘来盘去,勉强弄出结实的一种来,长舒口气说:“这样应该可以。” 可以是可以,闻欣头皮勒得紧紧的,有种眉角都往上的错觉。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你再接再厉。” 又想起来问道:“簪子你多少钱买的?” 虞万支道:“绿檀,二十块,说是对身体好。” 绿的?闻欣摸着头发,回忆说:“我色盲了吗,怎么没看出来?” 虞万支买的时候也问过,这会说:“晒一晒就会绿。” 有点意思啊,闻欣道:“那我多戴出去转转。” 她像是刚得到什么宝贝,忍不住要跟谁炫耀一下,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难得的是惦记。 算起来老夫老妻的,她道:“我也不是小孩子。” 虞万支伸手抱她说:“得得有的你也要有。” 落下她,他做不到。 闻欣坐在他腿上,侧仰着头说:“我不跟儿子计较。” 她肚子里出来的,哪能吃这个醋。 虞万支哄她说:“嗯,是我小气。” 闻欣摸着他下巴的胡茬,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还想腻歪两句,虞得得已经对气球失去兴趣,吵吵嚷嚷地要抱。 有孩子,偶尔也是甜蜜的负担。 虞万支松开有些“不怀好意”的手,抱起儿子说:“你啊你。” 闻欣抚平衣服下摆,幸灾乐祸道:“上回谁说自己是和尚的?” 虞万支只是打算过点手瘾,毕竟有时候确实忍不住。 他道:“我就摸摸。” 两个人仗着小婴儿什么都不懂,自顾自地说着话,心想这种自由也不剩多少时间。 因为虞得得长得很快,马上就满六个月。 正是农历七月半,按照本地的规矩,小孩子晚上最好不要出门。 小区里太阳一下山就安静许多,没有往日的热闹。 闻欣站在阳台往楼下看,进屋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们不在乎这些封建迷信,对待孩子还是谨慎的。 虞万支也这么觉得,说:“就是得得现在待不住。” 已经是大婴儿,自我意识渐渐觉醒,每天都指着门想到外面玩。 不过虞得得小胳膊拧不过父母的大腿,还是被控制在家里,好在白天的时候能下楼消耗点体力,夜里勉强坐得住。 这个坐,是非常具体的动作,就是容易体力不支,过一会就歪歪斜斜地躺下去,稍微休息后改成爬——爬出五公分,就给累得不行。 说实话,一天天的光看这小崽子折腾新花样就够有趣的。 闻欣心中有多少事情堆积,看着他都能减缓焦虑。 她道:“明天总算要开业了。” 装修好已经一个多月,房租又不少交,她上礼拜刚把第一批货进回来,可以说是钱跟流水似的砸进去,再没有动静的话,都要夜不能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