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说:“那我还得再挨一刀?” 闻欣反应过来说:“对哦,都不能生了。” 什么叫不能生啊,虞万支眯着眼看她说:“再讲一遍。” 闻欣嗅到危机的味道,把儿子举起来说:“我胡说的,这么有力的证据。” 又道:“他可是计生用品的漏网之鱼。” 对男人来讲,这也许就是最高的赞美。 虞万支心满意足,拽着她的衣角说:“怎么忽然这么想?” 闻欣就是往那一坐,大家都说一个太少,毕竟在老家的地界,连独生子都很少。 但她就是个念头,沉吟片刻道:“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别管我。” 形容得很有道理,虞万支拍拍她的脑袋说:“看你,真想生咱们就生。” 闻欣捏着下巴思考两秒家里的经济状况,严肃道:“我要是再提,你就揍我。” 他们的日子自然不是捉襟见肘,可要再来一个可不是闹着玩的,比着虞得得的花销,他们估计再过十年都换不上新房子。 虞万支哪里舍得动她一根手指,或者说只有在某些时刻才愿意。 他到家后先去厨房把火又升起来烧水,这才道:“煤气灶用多了,都有点不习惯。” 闻欣对此还可以接受,就是上厕所是个难题,夜里要去都得专门把边上人叫起来。 虞万支睡到一半,猛地睁开眼说:“怎么了?” 闻欣有些不好意思道:“想去洗手间。” 对院子里的那玩意,用洗手间三个字显得太高级。 虞万支掀开被子说:“房子凑合没关系,但厕所可以先修修。” 只要一动土,钱就要砸下去,几年才回来一次的人,闻欣捏着鼻子说:“没事的。” 和别人家的相比,他们这已经算是很干净。 虞万支也没办法,毕竟这事一时半会真不能解决,只能在外面小声地说着话。 闻欣就是怕一个人,黑洞洞的环境里心里发毛,洗完手飞奔似的跑回被窝里。 虞万支在她后面锁好门,那点睡意也飞走,说:“明天几点出门?” 明天回娘家,可以说是这次的重头戏。 无论如何,闻欣还是愿意礼数上周到一点,想想说:“吃完早饭就走吧。” 又道:“你记得跟闻明要钱。” 虞万支已经做好自己在岳家遗臭万年的心理准备,但他毫不介意,只说:“到时候带你和得得去赶集花。” 闻欣上一次赶集还是结婚前,想想都很是怀念。 她好像能嗅到食物的芳香,双手交叠,隔着被子放在肚子上说:“我要吃三碗烧豆花。” 虞万支平常不挑食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清单,说:“我想吃豆馍。” 他小时候攒的第一个五分钱,就花在这上头,现在想起来都咽口水。 闻欣往他边上挪说:“咱们现在有钱,可以吃撑。” 虽说快乐和当时会有点不同,但仍旧不失为一种满足。 夫妻俩絮絮叨叨说着话,都不知道几点才睡着,但还是起得很早。 准确来说,是别人家的鸡起得早。 鸡叫第二遍,搁以前就该上工,叫人连赖床都生出负罪感来。 闻欣好像都听见她妈骂人的声音,吓得赶快用枕头把耳朵捂住说:“快走开快走开。” 虞万支正打算先去升火,没听清追问道:“你说什么?” 闻欣已经是做妈的人,勇敢地说:“我要赖床。” 这种事情铿锵有力说出来,总有哪里好笑。 虞万支亲她说:“好,待会来陪你。” 讲得好像闻欣叫他来似的,她背过身说:“得便宜还卖乖。” 虞万支把她的头发揉得更乱,套好衣服往外走,心想北方的天气就是不一样,早晚的温度都带着几分初春的寒意,一时不察只怕会感冒。 他们大人没关系的,自己扛一扛就过去,要换儿子身上只怕是三口人一起鸡飞狗跳。 想到这儿,他原地“呸呸呸”三声,祈祷自己的乌鸦嘴千万别灵验,一颗心是惴惴不安,等虞得得起来,不顾抗议非要给他穿外套。 闻欣本来只只算穿件长袖,从窗户向院子伸出手说:“好像没这么冷。” 虞万支觉得有,认真地扣扣子说:“跟东浦温差挺大的。” 哪怕是跟前几天在省城比起来,温度也降不少。 闻欣想想娘家在半山腰,到底没反对,还给自己也加件薄外套,这才去洗漱。 她蹲在下水口前,心跳得比昨天更快,心想原来这才是近乡情怯的感觉,甚至要出门之前都对着镜子犹豫道:“我这样行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