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哥,早上那活真不接啊?” 虞万支本来是半眯着眼,这会动动脖子说:“有点问题。” 要的货多, 可给的定金却不多,听上去十分之冒险,毕竟这种工艺不复杂的小轴承才赚三毛钱一个,虽说机器量产起来容易, 但原料的成本摆得明明白白的。 利润薄得跟纸差不多, 虞万支倒不是嫌弃钱,但还是道:“不接。” 老板做主嘛,不过王东山还是道:“我是寻思最近活少。” 其实就是这一个礼拜能准时下班而已,但忙习惯的人哪哪都不适应,况且跟工资还挂钩。 换刚出来单干那会, 虞万支也该急得睡不着觉, 但他现在已经能宽慰道:“别下礼拜跟我抱怨好几天没看见孩子。” 王东山可没说过这话, 又灌一口干活去。 虞万支反正是悠闲得很, 午觉过后检查着自己刚种下的向日葵。 这个品种长得高,还在蹿个头,几乎都快追上他,估摸着再半个月才能长出花来。 到时候就这么干巴巴送吗? 他琢磨着差点意思,可又缺乏设想,挠挠头说:“旺财,尿一边去知道吗。” 旺财老老实实一条狗,趴在阴凉处吐舌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看样子好像在瞧不起谁。 虞万支一时语塞,给它添上水说:“热就再往里头躲躲。” 旺财又不傻,毕竟这儿没有会拿石头砸它,用棍子驱赶它的人。 但它觉得自己得尽忠职守,不管做什么眼神都不离开院门。 虞万支大为满意,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这天晒得很,但他觉得油能省则省,七拐八绕到一处巷子。 巷子只有一米多宽,两个人并排走都勉强。 虞万支人高马大的,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被划伤,他心里嘀嘀咕咕起来,又觉得绿豆饼的香味确实是这个方向,仍旧往前走。 走到尽头,只有一堵墙。 那真是趁火打劫的好地方,他听见脚步声连头皮都警惕起来,猛地回过头看。 对方是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才真是被他吓一跳,往右跨一步喊着说:“老板,要五个。” 虞万支伸长脖子左右看,心想她说的老板在哪。 就在注目之下,有人从墙上探出头说:“两块五,要找钱不?” 好家伙,这隔着墙像是什么非法交易。 虞万支算是看明白,掏出五块钱说:“我要十个。” 买到这饼,他就一直琢磨着得有多好吃,想想还是赶快送到矮街去。 闻欣正在店里看电视,看到他奇怪说:“今天这么早啊?” 反正没客人,虞万支拉过凳子坐她边上说:“不忙,给你买了吃的。” 又招呼道:“小陈也吃。” 陈曼曼也不推脱,拿上一个很有眼色说:“正好,我去菜市场买点东西。” 闻欣嗯一声,咬口饼后,连着呀呀呀好几声。 虞万支看着她裤腿上的碎渣说:“挺酥的。” 就是太酥了,闻欣破罐子破摔,继续吃说:“待会再扫。” 虞万支等半天,愣是没听见她的评价,眼见她都快钻进电视里,好笑道:“你男人在这呢。” 闻欣两秒后才回过神来,尴尬说:“有点入迷了。” 她看电视就这样,别的都顾不上。 虞万支哪会计较,只是有事商量,说:“十号要不要去看烟花?” 月初是香江回归的日子,东浦举办一系列的庆祝活动,简直是在热闹上浇一桶油。 闻欣想起来那天去看升旗仪式的盛况,害怕道:“会被挤死吧。” 虞万支有所准备道:“老钱说在海湾酒楼定个包厢,到时候咱们两家一起去看。” 海湾酒楼本来就贵,闻欣咂舌道:“多少钱啊?” 虞万支手一比划说:“一家四百。” 闻欣倒吸口气,转念一想这种事又不是天天有,到底点点头说:“行啊。” 虞万支就知道她肯定想去,又腻歪会才说:“我去接得得。” 虞得得看到爸爸就兴奋,扑上来说:“我有花花。” 意思就是今天表现良好,值得表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