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道路肃清,护卫队往后传讯,隔了一会儿,一声“起驾”高亢响起,整个停滞的围猎队伍如复活长龙般开始移动,千人仪仗往前缓缓推进,浩荡走过路面。 不计数的侍从伺候,百官一一随行,场面壮观至极,不知谁又道了声帝王万岁,百姓复又恭敬殷羡地伏地叩拜。 林和鸣亦跪拜在地,眼前只见无数鞋面从他眼前走过,有宫内管事的,有各个品阶官员的,他愣愣地看着,直至许久方才回过神,往四周看去。 仗队消失在道路尽头,周围的百姓也已经散开,眼前只有秋风拂地,萧索地吹着道上遗留地痕迹。 他恍恍惚惚地重新起身,挪动了一下步子,最终背着仪仗离开的方向慢慢离开。 围猎惊扰圣驾是大罪,岑玉凤候押在大牢半月,最终与林盛一道被发配往西陲做苦役。临判前,林和鸣前往探监,随后一纸休书,彻底与岑玉凤甩清关系。 此事在京城传了月余,有人好奇前往林家查探,谁知刚敲开辅首大门,里面一片空旷荒寂,竟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不由得一愣,待得询问林家在京城的铺子伙计之后,这才知晓林和鸣已经早早搬离京城,就连手下的产业也在着手变卖,怕是要从此淡出京城的圈子。 众人想起当年林家商贾起家,时常妄想能够融入官绅之圈,又因林辰疏飞黄腾达,也曾门庭若市不可一世,谁知短短几年大起大落,竟变成如此田地,皆是一阵唏嘘。 但这也只是京城中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 日升日落,朝夕更替,又有新的四季轮换,时光匆匆而走,忽有一日,南疆有信使快马而至,打乱京城宁静,厉国边境有将士来报,南境属国大闵□□,新王不满每年朝贡,起兵入厉国疆土,边疆再度告急。 闵国新王出身武侯,传闻骁勇善战,麾下良将精兵数万人马,大有要将厉国南疆十二城囊括吞并之势。 众人人心惶惶,群臣自危,唯独帝王面色山崩于前而不动。 两日后,解臻封命敬宁王为主将,解肃为主将副官校尉,起兵南伐。新封任没多久的敬宁王陈殊身着红衣银甲,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率三万大军挥兵南下,前往讨伐南闵。 解肃伴随陈殊右侧,小孩紧张地背着比自己大一号的宝剑,一步一回头地看着站在城墙上为大军送行地解臻。 此去南闵路程跋山涉水,待到战场上时,又有厮杀呐喊,炮火冲天,前关迷障,艰险重重。 时隔三个月,京城一信使快马加鞭,称敬宁王大破南闵铁甲,将南闵军队驱逐出境。 喜报到来,仿佛又到了驱逐狄夷的那年,百姓闻之,举国欢呼。 一个月后,京城信使又飞马入城,上禀朝廷,敬宁王已长驱直入,直捣南闵国都,生擒南闵新帝。 信使往返南闵和京城需一个月的时间,且南闵有天堑当道,极难攻克,众臣闻之算了算时间,纷纷震惊不已。唯高堂上的帝王闻之淡笑,昔日冷峻竟如冰雪融化,无声润泽。 宫中有传闻,敬宁王攻克南闵之时,皇宫中有一道清光炫彩,宛如剑影叠纸,飞快划过天际,帝王寝宫唯红烛淌蜡,不见皇上踪影。 此后又是一个月,南闵信使再度入京。 按道理说,攻破南闵已经是最后的捷讯,此时又有十万加急的信件冲入京城,众臣大惊,连忙紧张地听着信使读信,唯恐南闵途中生变。 却听信使念完信中文字,伏地跪拜,称敬宁王已经班师回朝,眼下已经在京城开外的百里处,明日便将抵达。 “!”众臣惊讶,没想到信中竟是如此内容,纷纷面面相觑,虽有诧意,但每个人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意。 再看前方帝王,却见解臻坐在龙椅上,十二旒微晃,却是低低笑了声。 翌日,帝王率文武百官为敬宁王接风洗尘,京城城门大开,道口敞直,远方尽头处,终有一红衣身影骑马而来,这青年束着简短的一把头发,身姿朗风清月,身后解家皇旗与敬宁王军旗猎猎飞舞,迎风招展。 自此,厉国版图大定,敬宁王单擒南闵皇帝之威远传边境各国,各属国连忙派使臣出使,源源进贡,谏表各自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