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鸣爵没说话,贺兰铭怔怔的看着走廊上贴的宣传标语,突然听见一声若有似无的抽泣声。 他表情一震,猛地转头看去,只见庄鸣爵两脚之间的瓷砖上,赫然落下两滴诡异的液体。 贺兰铭瞬间头皮发麻。 这小子居然哭了? 他这个亲爷爷都没哭,他庄鸣爵居然哭了? 贺兰铭震惊的盯着庄鸣爵看了半晌,眉头紧锁,十分的不可思议。 “你就这么,这么喜欢他?” “是,”庄鸣爵小心翼翼的收起哭声,十分苦涩,“我一想起他可能会离开我,我就——” 他语气哽咽,说到一半就捂住嘴,那个挺拔的背影此时佝偻着,说不出的难过和悲伤。 贺兰铭抿了抿唇,丝毫没有察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他在安慰庄鸣爵了。 “他这个病,其实很好治愈的,”贺兰铭抿了抿唇,“做个手术就好了,不会影响寿命的。” “您不懂,你不懂,”庄鸣爵声音颤抖,“我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失去他的滋味了。” 贺兰铭拧眉看着这个深陷痛苦中的男人,他孙子进个医院这小子都要死要活的,他要是真把贺兰璧从他身边要回来,庄鸣爵怕是要一头撞死在他家门口。 贺兰铭一激灵,那些劝他们分手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造孽!”贺兰铭低低的骂了一句,他站起来,“周年庆那边我走不开,你替我看着吧。”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庄鸣爵:“既然觉得懊悔,就好好照顾我孙子。” 这句话一出,原本一言不发站在庄鸣爵身侧的沈正都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这是松口了? 贺兰铭也没等庄鸣爵回答,自己带着助理就离开了。 他一走,庄鸣爵就抬起头,看着贺兰铭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男人站起来,瞬间恢复平时的那副冷漠疏离的表情,他揉了揉睫毛上的泪水,瞬间连哭过的痕迹都没留下一点。 沈正不禁感叹,他们庄总的演技真是愈发的炉火纯青了。 “干嘛?”注意到沈正的眼神,庄鸣爵冷冷的问道,“又在心里吐槽我?” “没有,不敢,”沈正面无表情,“只是夸您演技好。” “我说的话可都是真的,”庄鸣爵拍了拍身上的灰,“只是加了一点无伤大雅的表演成分。” 沈正哈哈干笑了两声,点头称是。 病房内早就检查完了,庄鸣爵打开门,没听周棱的检查结果,直接道:“一会儿我去找你,你先出去。” 周棱没说什么,带着检查仪器先出了门。 病房门一关,房间内瞬间只剩下苏池和庄鸣爵两个人。 苏池躺在病床上,冲庄鸣爵眨了眨眼:“大哥。” 庄鸣爵走到床边,食指微曲轻轻刮着苏池的脸颊,他垂眸温柔道:“还疼吗?” 苏池摇摇头,冲庄鸣爵安抚一笑:“已经好多了。” “好了就好,”庄鸣爵坐到床边,“你爷爷先回去了,咱们因祸得福,他也算是慢慢松口了。” “是吗?那是好事啊。”苏池看着庄鸣爵的脸,突然一愣,他身后摸了摸庄鸣爵还有些湿润的眼角,惊讶道:“你哭了?” “演的,不是真哭,还被沈正给吐槽了。”庄鸣爵勾唇,“不过应该让他看看你,你演的可比我好多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