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他恍恍惚惚回来,沈怀楠正在看书,看了想笑,“你这是怎么了?” 多晴:“少爷,咱们是不是发了?” 然后喃喃自语,“未曾想到,我多晴也有如此厉害的时候,能让刘妈妈给我一个好脸色。” 刘妈妈作为昌东伯夫人的心腹,平日里眼睛都是往天上瞧的,哪里看得见他们这种人。 此话说得心酸,沈怀楠笑出声,然后摇摇头,“多晴啊,咱们以后的日子好着呢。” 多晴哎了一声,回过神来了,高高兴兴的去厨房,“小的这就去跟厨房婆子们说明日要的膳食。”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子有奔头了。 他走了,沈怀楠便看书,晚间的时候,他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去了主院拜见。 这时候,昌东伯该回来了。 昌东伯今日去了吏部,他从外地回来,就是为了谋个京职。昌东伯自有自己的路子,他跟吏部的主事有点同窗之谊,之前写信说过这事,也给足了好处,这也是他上辈子的路数。 最后自然也得偿所愿,在礼部做了个小主事,到他死时,昌东伯还活得很顺遂。 这辈子可不能这样了,沈怀楠摇摇头,觉得至少不能让昌东伯过得如此顺遂。 他重活一辈子,其他的事活得小心翼翼且艰难,但关于昌东伯这事情,却一直在筹划,并且由始至终觉得即便冒险,也该一次解决了他这个后顾之忧。 礼部肯定是不能让他去了,礼部主事的差事真是清闲又得人几分尊重,沈怀楠想的是让他去工部。 工部修河堤等,都是需要监事的。沈怀楠觉得昌东伯就不错。 这差事本来就好——其实还可以在中间捞点油水,但是只有沈怀楠知道,昌东伯已经过厌烦了那种风吹日晒的日子,他现在只想回京都安安稳稳的享福。 而监事是需要东奔西走的,今天这里修河堤,他需要过去,明天那里防洪,他也需要过去。 昌东伯算不得一个胸有大志的人,不然也不会安心的当个穷苦地方的县令七年。他去的时候以为从此以后生活应当顺遂,刚开始也确实如此,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受不了小县城里面那些鸡毛狗碎的事情。 那些百姓都没有被教化过,他们根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话,每次一说话就如同对牛弹琴,让昌东伯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说话。 而且因为是小地方,百姓们说的都是地方上的话,他根本听不懂。 他开始痛苦了。 好在他最后有了一房美妾,在如此艰难的时候给了他一点安慰,所以对这个女人,他尤为看重。 但他依旧痛苦。所以拼了老命,上上下下打点了七年,这才回到京都。 如果让他又开始东奔西走,想来也是痛苦的。 而这仅仅是第一步。 昌东伯这个人,本性当然是贪的。之前那么个穷苦地方,他都要贪一贪,如果成了监事,他能不贪? 沈怀楠是不相信的。 他贪了,那就好说了。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要让京都的人都知道他跟昌东伯虽为父子,却不是一路人,没有任何关系。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昌东伯把自己赶出去。要赶得轰轰烈烈,全京都都知道? 这法子看起来难,但于昌东伯和他,简直是最容易的办法了! 昌东伯时时刻刻想着把他扫地出门才好。 沈怀楠再把这些事情在心里盘算一遍,便觉得心情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