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晚盯着朱红的大门,眼中全是迟疑。 她也没得罪谁啊…… 也不是,不过她得罪的人都关的关、圈的圈……唯一得罪过还没什么事儿的……温落晚想起身后的云寒,慢慢的转过身,却不知何时,云寒已正在她的身后,凤眸幽暗深邃,紧紧的盯着她。 温落晚吓得身子紧紧贴在马车上。 “他是谁?” 凤眸中黑云涌动,捺不住内心的烦闷焦躁。 谁? 哪个他? 温落晚一头雾水。 见温落晚似是没明白,云寒又道:“那个和你在玉掌河畔走的男人是谁?” 温落晚被人戳破了隐藏在心中的心事,一个大家闺秀自己出去觅良缘,脸一下子就胀红了,甚至忘了害怕,气得双眼晶亮,抬头反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孤女一个,为自己打算一下怎么了? 七月七这一天,本来就是觅良缘的,凭什么别人觅得,她就觅不得?! 关他什么事?! 云寒见温落晚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错,还这样对他,俊脸阴沉,伸出双手抵在马车上,将温落晚牢牢的困在自己与车壁的方寸之间,扬唇冷笑,“温落晚,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子我已经抱过了……” 你的身子我都已经抱过了,你还出去勾搭别人?! 云寒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了,狠戾的目光直刺温落晚。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什么叫从一而终?! 温落晚怒上心头,反倒什么都不怕了,俏脸含煞,毫不在乎,“那又如何?难道云世子还能娶落晚不成?” “想得美……” 云寒怔了一下,盯着温落晚细腻清透的脸,突然间,心火全消。虽然依旧冷着脸,可是唇线却轻柔上扬,淡淡道:“顶多也就是个妾。” 话音刚落,脖子就挨了温落晚一爪子。 温落晚像是炸了毛的猫儿一般,猫眼中满是凶狠,若不是她够不到,云寒想,这一爪子应该是要落在他的脸上才是。 脖子上火辣辣的,可云寒想的却是,多亏温落晚这一爪子没有落在他的脸上,否则,皇舅舅怕是要砍了她的脑袋了。 怎么就这么大的气性呢? 明明对着人家就可笑得甜美可人…… 他都答应让她入府了,她怎么还打他?! 云寒不解的蹙起了漆黑如鸦羽的剑眉,如谪仙般遗世独立让人不敢亵渎。 若是平时,温落晚就算是不喜云寒,也不得不承认云寒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可是,现在,温落晚整个人都被愤怒包围了,怒火已经冲毁了她理智的堤坝,哪里还管得了好看不好看? 落到古代,她已经够倒霉的了。 她投奔辅国公府,努力八面玲珑,为的就是不让自己有一天落到与人为妾的地步。 ‘妾’这个字绝对是对温落晚这个拥有现代心的人最大的侮辱。 温落晚只恨自己长得不够高,否则,非要挠花那张可恶的脸。 他竟然敢让她给他当妾? 别说是他了,就是皇帝老儿的妾,她也是不当的。 温落晚双手猛的抓住云寒,将他拉到自己近前,掂起脚,仰着头,心中的怒火直烧得她脸颊发红,浑身发抖,咬着银牙齿,一字一句,冷冷道:“云寒,你给我听好了,我温落晚这一辈子,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想让我给你当妾,做梦!” 清亮的一声娇喝。 温落晚的眼中闪着寒光,说完这句话,冷冷的一把将云寒推开。再不看云寒一眼,大步离开。 云寒被温落晚猛的拉至身前,脸色虽冷,可是,雪白的耳尖却殷红滴血,真真是太大胆了。等日后她过了门,他需教导她不可在外面如此。 可是,紧接下来的话就让云寒脸都青了。 什么叫她绝对不会给他做妾?不做妾,难道她要做妻吗? 这怎么可能? 别说皇舅舅和太后那关,就是自家娘亲那一关都过不去! 真是个贪心的! 云寒看着那个连背影都透着骄傲的女人,纵然心中恨得紧,可是,眼前划过的一幕幕都是温落晚愤怒的模样,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那晶莹剔透的红唇、那动人心魄的娇喝……原以为她是一朵剔透的水莲浮在湖面,与世无争。今天才知道,她也可以是一朵怒放的带刺如火的蔷薇。 果然就是不能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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