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即便我对他有在多的不满与怨恨,都化成苦涩的笑,一笑皆之。 “爸。”我倾身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 “童童……爸爸错了。”父亲抽泣的更凶,“是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他梗咽着,一遍遍重复着自己错了。 我心下悲凉,他总算迷途知错了,可惜太晚了,妈妈听不到。 而他这一哭倒是化解了我们父女十几年的隔阂,虽然不是亲的,但也胜似。 父亲没说两句便晕睡了过去,现在的他,已是到了油尽灯枯,连说话都成了一种体力活。 我给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出了病房,刚好看到主治医生在护士台,忙走了过去。 “赵主任,我爸的情况现在如何?”我还没走到他跟前,就着急的问道。 赵主任放下手中的病历,朝我看了一眼,眉头微蹙,“你跟我来办公室一下。” 一听这话,我心就提了起来。 进了赵主任的办公室,他重重的把病历放在办公桌上,抬眸眼看我,责备道:“你们这些当儿女的都是怎么当的,你父亲至从住进医院,除了做检查,就没出过房门,为什么就没人带他出去呼吸一下新香的空气呢?天天闷在病房里,心情怎么可能好呢?”说着他眉头又皱的更深,“现在又出这种事……唉,能撑到过年就不错。” 从赵主任办公室出来,我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连喘气都费劲。我突然觉的父亲也是个可怜人,他对我这个毫无血源关系的女儿,最初似如己出,可见他有多爱我妈。却又是他把妈逼到自尽的地步,那是一种什么样痛呢?我根本无法体会。只觉的想一想都能让人窒息。 虽然中间,他犯了一些混,可最后,他还是把亚泰留给了我,这份爱不是一般人说说就能做到的,何况他还有亲生的女儿又不是毫无亲人。 我心里百感交集,沉重的难以负加。在他人生的尽头,我一定要让他走好,即便是为了还报他的养育之恩,我也当如是。 我从护士台拿回了手机,进了病房,没多久,秦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又躲出病房接电话。挂完秦月的电话,郭镜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听到我无妨,他才松了口气,却告诉了我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恒远提出来要更换董事长,并在明天招开董事会。 虽然董事长一职现在由我代理,可父亲还是挂着职位的,此时确实不宜在留。 我接完电话,见老张提着一个保温桶从电梯里出来,见到我面上一喜,“林总,你回来了。” “老张,这两天沈丽萍没来吗?”我现在连阿姨都懒的称呼直叫其名。 老张看了眼周围,见有几个护士在走廊里聊天,便示意我往楼道里说话。 走到楼道,他叹了口气道:“董事长,他不让她来,前天她来了就被他轰了出去。”老张叫惯了父亲董事长。 “那林晓月来了吗?”我又问。 老张砸了砸嘴回道:“林小姐昨天早上倒是来过一次,也不知道董事长跟她说了什么,我见她是哭着跑出来的,就再也没有来了。” “哦,那我知道了。”我若有所思 回到病房,我让老张去跟护台说一声,让她们把原先的护工换掉,再请两人要一男一女这样照看起来方便。 按排完这些,我提着行李回了住处。 刚进大门,手机就响了起来,竟然是邹子琛打过来的,他说他现在有空,若我还有事找他,可以去公寓找他。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不好。 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想了想还是去了。 左手这几天好了很多,我已把胶套解了下来,但我还是不能自己开车。我在路边拦了车,直奔邹子琛的公寓。 当出租车停在丰秀花园,我有点迟疑,但内心的疑惑很快战胜恐惧。 进了小区,刚走到邹子琛住的那栋公寓楼前,突听有人在身后叫我。 “林童。” 我转身,看到欧阳雪从一旁车里下来,上身着华贵深紫裘衣,下身黑皮包裙,优雅高贵,身上带着一股冷傲的气势,朝我款款走来。 看到她,以前我总会有一种莫明的心虚,可此时……我一点也没有。 欧阳雪走到我面前,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问道:“是他打电话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她语气极为的强势,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我望着她,突然觉的‘爱’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