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看着杨仪,杨仪也看着他。 杨仪道:“旅帅,我想你是对的,二姨娘绝对不会下毒。” 就在这时候,周高南大声道:“俞大人!这去了哪里这么半天?哟……您的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没吃饭,先前很该喝了那碗汤才是。” 他还记恨俞星臣怀疑淑娘做的菌子汤有毒的事。 杨仪走到屏风旁往外看去,见俞星臣已经到了周高南的桌前:“这几人,跟此案有关?” “何止有关,这案子的真相就在他们身上,只是他们的嘴有些硬,俞大人来的正好,正可见识见识巡检司审人的手段。” 巡检司审人的手段,跟康家的血案现场一样,残忍,酷烈,骇人听闻。 周高南明知道俞星臣受不了这些,故意盛情邀约。 俞星臣想的是莫要刑讯逼供,以免屈打成招。但是康昙一家死的太过……加上他也极想得知真相,竟没有插嘴,一言不发坐等。 周高南审人有一套,他根本没有动段宽。 薛放拿的这些贼,在周围几个县不住地流窜,往往一地犯事后便跑到另一处躲风头,从去年开始,缉捕公文就一直不断。 周高南深恨这些以绑人撕票为乐的贼匪,自然不会对他们客气。 铁钉板铺在地上,膝盖跪在上头,鲜血开始顺着往下淌,惨叫声顿时把整个正堂充溢。 段宽面色惨白,看着那鲜血跟扭曲的红蛇一样向着自己蜿蜒,本能地想躲避,又给差役死死摁在地上。 周高南瞥了他一眼:“段公子莫惊,这种刑罚不适合您,只是如果他们招认了康家的事情……” 段宽摇摇晃晃,跪不住。 俞星臣抿着唇,隐忍不语。 虽然刑罚狠辣,但这些贼倒也明白,不招认,指望段宽的话,兴许还有一点微茫生机,可一旦招认,那就全完了。 因此竟还咬牙。 周高南沉吟:“可别在俞大人跟前丢人,不如……” 侯队正会意,扭头吩咐了一句。 不多时,有差役拿了一个软皮袋子出来,隔着袋子也能看到里头有什么东西在扭动,细听,刷刷声。 周高南对侯队正道:“这是不是有点过于阴毒了?” 侯队正特意先看了眼俞星臣,道:“反正这些都是罪大恶极,死罪难逃的人,想必俞大人不会怪罪咱们。” 周高南道:“也是。” 俞星臣盯着那蠕动的袋子:“这是什么?” 其他的贼匪们也都脸色大变,都看出不妙来。 侯队正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是本衙门的镇压之宝,说来这刑罚的由来有点不上台面,据说在一些地方的妓/院之中,对付难管束的妓/女,就会给她穿一件很大的裤子,然后放一只老鼠进去,最后再一只猫……扎紧了裤管裤腰,里头猫儿一心想捉老鼠,自然乱窜乱抓乱咬……这老鼠要逃,也是慌不择路,一来二去……啧啧!” 俞星臣变了脸色,十分不适。 那些恶徒也都预感到什么,开始瑟瑟。 周高南正义凛然地说:“我们当然不会那样残暴,我们可是巡检司。” “当然,”侯队正指了指那皮口袋:“所以我们用的是……” 差人将袋子打开,几条色彩斑斓的蛇在里头扭动,引发一片惊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