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些哥哥叔叔们也是因为我们才遭受无妄之灾,不叫我治,如何安心。” 大掌柜搓搓手:“这……那我就先替各位兄弟多谢先生。”他深深向着杨仪鞠了一躬,而后便又交代手下两句,才退出。 黎渊靠在墙边,望着杨仪忙碌,忽然道:“你可知道今夜为何马帮众人豁出性命也要护着你。” 杨仪回头。 黎渊道:“你大概还不知道,马帮龙头令的意思吧。” 杨仪摇了摇头,又去给一个帮众接骨。 黎渊道:“马帮的大龙头发话,这就等于,一夜之间,整个羁縻州都会被翻个个儿,只为寻你……以后,只要你在羁縻州一天,马帮的人都会拼尽全力保你周全,谁若伤你半分,他就是马帮二三十万帮众的敌人。” 杨仪惊怔:“我?” 黎渊道:“你可知道,谁会有这般能耐,让马帮大龙头为你下令?”他说完这句,忽然侧耳向外,双眼一闭,再睁开的时候,多了些许淡色怅惘。 杨仪有点不大信黎渊所说,毕竟她觉着自己还真值不得如此……整个羁縻州因为她?不,这不可能。 她只能让自己先不去多想,只尽力地又将剩下几人看过。 等她回神,黎渊已经不在。 她以为黎渊兴许是回厅内去了,便自去洗了手,也慢慢地出廊下往回。 才走到院门处,便听到外间有说话的声音。 “旅帅不必如此,大龙头一声令下,我们岂敢不从?何况只是出了些微末之力,不足挂齿。” 杨仪正惊愕于那声“旅帅”,下一刻就听见那熟悉的声音道:“人如今何在。” 薛十七郎! 突然,心急跳。 怪的很,明明跟薛放只是短暂的别离,算来一天的时间都不到,可这短短的一天内,竟仿佛阔别三月不止。 她心里竟生出几分近乡情更怯之感。 乍听见薛放的声音,本来想着急出去跟他碰面,可依稀听见脚步声向着此处靠近,她忽地犹豫起来。 左顾右盼,杨仪不知要往何处去,情急下只往一侧的廊柱后躲了过去。 院墙外,还有人在说话:“此番劳烦马帮众位……如今巡检司的兵马已到,就叫外头戒防的弟子们休息吧。” 大掌柜仍是和气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周旅帅不必客气,何况他们都是临时从周边几个镇子调来的,才来了不多时,索性等明日再撤不迟。多一重防护,总是好的。” 周高南笑道:“不碍事,那作怪的乌山公,已经……” 杨仪正躲在廊柱后呆呆听着,夜风中忽然多了一点熟悉的气息。 大概是东顾西寻的风尘仆仆,情急之下的急促呼吸,似有若无的淡淡一丝薄荷凉。 还有因为相处日久,早就习惯的他身上那令人舒服却时常会被忽略的青涩少年气息。 杨仪来不及反应,脖子便给轻轻掐住。 力道不大,只是足以让她顺利地转过身来。 廊下只吊着一盏半褪色的灯笼,摇摇晃晃,杨仪抬头,望见薛放极亮的眼神,也看到他大概是因为紧张而吞动的喉结。 “旅帅……”乍然照面,相顾无言,这让她越发的觉着窘迫,只能硬着头皮先叫了一声。 刚出声,薛放忽然单臂一揽,竟将她一把搂入怀中。 他的动作有点直来直去的粗暴。 杨仪砰地一下撞到他的胸前,耳朵嗡了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