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来,不思悔过,却又如此强横霸道,看你是真不想在巡检司立足了。” 温英谋觉着田溪桥实在不会说话,这样只会更激怒了薛放,于是探头道:“十七,我跟田通判不过是奉命行事,这案子也是审的清楚明白,你又何苦误会了我们两人,又节外生枝闹出来,也辜负了狄将军一片拳拳爱护之心。” 田溪桥扫了他一眼:“何必跟他多说,他一味的逞强逞凶,怎会知道闹出烂摊子要人去收拾的辛苦!才放出来又如此不识好歹,怪不得人说是骄纵的侯门子弟!” 温英谋听着前半句,连连点头:“是是是!”听到后半句,却又忙摇头:“不不不!” 薛放望着他两人,刚才吃的东西有点急,仿佛还有点太咸口了。 他拿去桌上的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便向着口中倒下来。 连喝了几口,薛放把茶壶往地上一扔,碎片四溅。 温监军心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养了几年的紫砂壶……” “你们两个,”薛放抬脚踩着旁边你的石鼓凳,指着他两人道:“是说我不知好歹,说我不明事理,不解你们费心营救我的苦意是不是?” 温英谋一愣,田溪桥也微怔。 这时侯院子外涌进来一大帮侍卫,温监军使了个眼色,众人便又退了出去。 “十七……” 不等温英谋开口,薛放道:“你们当我不知道,就算是谁要我的脑袋,狄闻也绝不会容许,你温大人当然也清楚这一点。田大人不管如何,都取不了我的性命,但是……” 薛放的唇有点发抖,他咽了一口气:“你们不该欺负一个无辜的好人。” 温英谋跟田溪桥对视了一眼。 田溪桥道:“你说的是……杨易。” 薛放道:“他只是个大夫,那银针也不是他故意要取施武性命,是施武自己拍入体内,杨易把这件事告诉你温大人,不过是想保全我……可是你,你当时就该告诉他,我会无恙,至少我不会真的去死!但是你为什么不说,你就顺水推舟的叫他认罪,你是想把所有罪名都推在他身上……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 温英谋本来似千重面的脸难得地透出了一点裂纹。 他跟田溪桥向来觉着薛放什么也不懂,此番闯进来大闹,甚至辜负了他们的苦心,谁知竟然…… 确实,正如那夜俞星臣所说,不管温英谋做了什么,叫谁来审讯,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保住薛放的性命。 只要认准了这个,那不管田溪桥如何的作为,他们从始至终都只为一件事:薛放得无恙。 那夜俞星臣询问为何田溪桥先前急着给薛放定死罪,这其实是在田通判抵达笏山之前就已经做好的打算。 因为这案子是多人目击,并无翻案可能,所以田溪桥拟定的法子便是尽快定案,先压下悠悠众口,免得巡检司上下更为轰动,然后根据本朝律法,兵部卫籍谋害同僚获死罪,必定要得兵部跟刑部复核,按照预计,不多时兵部就会下令提人进京了。 只要回了京,就不是他们的职责,京城内的老侯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甚至于,在很久之前,狄将军跟扈远侯就达成了如此默契。倘若在羁縻州解决不了的,便尽量叫他回京再议。 本来若没有杨仪出现,此刻薛放应该已经不在本地,虽然是背负着死囚之名离开的,但毕竟还有一线生机。 可杨仪承认是她杀死施武,温英谋才临时改了主意。 其实薛放本来只信任温英谋一人,当田溪桥出现之时,因田通判种种表现,他还以为田溪桥是施武那边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