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下次你来,仍穿男装如何。” 杨仪微怔:“有缘故么?” 夏绮道:“不知道,我喜欢看罢了。” 杨仪一笑:“若是姑娘喜欢,我便穿就是了,只是……我倒希望姑娘不会再见到我。” “嗯?”夏绮有点惊讶。 杨仪道:“我希望绮姑娘服了两副药后就康复无碍。” 夏绮脸色本已转霁,闻言眼神却暗淡了几分:“是吗。我看未必吧。” 杨仪心头一震,正欲再说,夏绮道:“仪姑娘去吧,我有些乏了。对了……家里的女眷那些,你若不愿见他们,我叫英荷悄悄地送你走。不过见见也无妨,她们虽聒噪,却也没什么歹心。” 她说着,仿佛有些困倦,歪头要睡。 杨仪赶忙蹑手蹑脚退出来,又叫英荷进去照看。英荷刚要走,又拉住杨仪:“仪姑娘,我全指望你了。” “什么?”杨仪不解。 英荷向内看了眼,满眼忧虑:“我总觉着奶奶不太对劲……只盼你这两副药管用。好歹你多用心。” 匆匆说了这句,英荷向内去了。 杨仪看着丫头着急之态,回想方才夏绮的那一句句话,确实她也感觉到有些违和,但……据说孕中的女子,总会有些情绪无常的。 杨仪思忖着,从夏绮房中走出来,只顾想夏绮的病症,竟没留意无人相陪。 慢慢地才出院子,就听见一声带三分笑意的咳嗽。 她一怔,转头才发现陈献就站在门旁边,正负手定睛望着她。 杨仪回头看看院内,又看向陈十九:“你……” 陈献忍笑靠近,眼睛把她从头看到脚:“你什么你?好个了不得的从之先生,好个名震京城的杨大小姐……哼哼,我刚才没有当面揭穿你,你该怎么谢我?快说!不给我点儿好想头,小心我把你揭个底朝天。” 杨仪愕然,又想起夏绮说他“腼腆内向”:“陈旅帅,你刚才在夏姑娘面前可不是这样儿的。” 陈献吐舌:“那是我表姐,我打小不知挨了她多少打,我敢招惹她?” 杨仪看着他这幅鬼样子,叹道:“原来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陈献哈哈大笑,却拉住她的袖子,啧啧地打量:“我早猜你跟十七必有猫腻,他瞒的什么似的,岂知还是撞在我手里了吧?别说……你这女装的样子还真惹眼。” 杨仪赶忙将衣袖拉回:“陈旅帅,自重些。” 这句对薛放有效的话,对陈献却毫无作用。 十九郎撇嘴:“我还要叫你自重呢,那天你在照县满口说的是什么?我要是当着这府里女眷的面说出一个词来,只怕她就要自杀以示清白,你呢?简直面不改色如数家珍,你倒是先自重一个我看看,没有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杨仪咳嗽连连:“陈旅帅,你要这么口没遮拦,我就要去告诉绮少奶奶了。” 这句话还有点效果,陈献大概觉着在夏绮门口高谈阔论有点危险,便拉着杨仪往前走。 杨仪挣扎:“陈旅帅!我要告辞了!” “老太太那边一大堆人等着你,你往哪儿走?” 杨仪道:“那你松手,我自己去见。” 她宁肯面对一屋子的“聒噪”女眷,也不要跟陈十九相处,他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比薛放还难以捉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