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太后,自然天下无事,举国同庆。 但杨仪如果徒有虚名没有把握,出了意外的话,太医院至少还有个背锅的…… 杨仪淡淡道:“我没有大人那些顾虑,只想要治病救人,如今只能尽快下猛药以求回天之力,其他的不必多言。” 林琅一大把年纪,被点破了这点私心,老脸微红:“你……” 不过他到底也是修炼了一辈子的人,在一个小丫头跟前,倒并不认真窘迫羞惭之类,而只是一笑了之:“你这丫头,真是人不可貌相。” 看着柔柔弱弱冷冷清清的,没想到做起事来那样决断不由分说,说起话来这样辛辣不留情面。 这会儿,倒是有点信了那句“桀骜难驯”。 杨仪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林院首,我如果留在太医院,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我想翻阅太医院的藏书。” 林琅哑然失笑:“我以为是怎样,自然无妨。回头我叫人带你去就是了。” 巡检司。 眼见顾瑞河快将霜尺掐死,薛放忍无可忍,上前一掌砍在他后颈上,顺势把人往外一拽。 顾瑞河浑身酸麻,手立即松开,踉跄后退,站立不稳。 霜尺向后倒下,杨佑维赶紧上前抢救。 薛放走到顾瑞河身旁,踹了他两脚:“你们顾家的人脑袋长到拳头上?你看不出她一心求死才故意激怒你的!” 顾瑞河抬头:“你说什么?” 薛放指使老关:“把他拉出去,不许他到这里来。” 下午,寻芳楼的那泗儿丫头来了,叫她去认一认霜尺。 那丫头望着昏迷中的霜尺,疑疑惑惑地问:“就是她?” 老关道:“你问谁?这是让你认呢,你仔细看看是不是。” 丫头呆了会儿,望着霜尺的眉,唇……迟疑地:“她的妆毁了好些,乍一看倒像是。” 老关回头看薛放,薛放道:“妆?” “就是女子画的妆……” 薛放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问上不上妆,差很多么?” 老关笑道:“这可说不准,有时候还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呢。” 此时薛放却想到了杨仪,当初第一次看她女装,眉黛唇朱的,着实不太敢认,不过那是因为他以为杨仪是个男子,后来……接受了她的身份,便觉着她上不上妆,都是一样的。反正他喜欢看。 听老关说“另外一个人”,薛放心里恍惚:“真的?这么说,就算原本不像是霜尺,也可以化妆成那样?” 老关道:“据我所知,高明的妆娘是可以做到的。” 薛放啧了声:“这简直不止高明,像是易容术了。” 他本来就怀疑霜尺并非画中人,只是相貌相似这点,解释不通。 老关的话提醒了他,如果是会化妆修饰的人,就算不像是霜尺,也可以画的如此,那可能性就大了。 但如果那人长的不像是霜尺,而化妆成她的样子,那必定也是霜尺认得甚至熟悉的人。 先前薛放让小梅去查跟霜尺来往密切的,期间也询问过孙衙内跟曹公子两位,给出了一份名单。 可那上面都是男子,只有小梅又去打听邻舍,才从东邻口中得知,确实曾有个女子曾经来找过霜尺。 打听那女子的形貌,似乎身材娇小偏纤瘦,却总是低着头看不清面容。有时候则用帕子遮着脸。 邻舍只看过两三次,不过每次都是看她悄悄地从后门离开,没见着怎么来,邻居猜测是之前霜尺在青楼的相识,所以偷偷摸摸地,怕给人看出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