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静突然道:“大人,这苟七是个马夫,会不会此物是从骡马身上沾染的?那骡马指不定往哪里钻,万一凑巧沾染上了,于昨夜发作起来,要了他的性命,这也是能说得通的。再加上俞巡检说的有理,如果只是因为伤重,总会哀叫个几天,挣扎挣扎,不会嘎嘣一下子就死了的。” 孟残风赶忙道:“这也有理。” 杨仪道:“确实如此,导致苟七身亡的就是这个小东西,不然苟七临死之前也不会拼命抓头了。” 众人面面相觑,冯雨岩拧眉叹息,对杨仪道:“有劳杨侍医帮我等解谜了,可是这虫儿……” 杨仪道:“我还想再细看看这虫子,请老将军允许我暂且保管。” 冯雨岩道:“这倒无妨。”反正他们没有人想要这东西。 葛静却心有余悸地忙叮嘱道:“看归看,可要小心别叫它跑了,那可不是玩儿的。” 大家都打了个寒噤。纷纷跟着冯雨岩往外头去了。 杨仪找了一个瓷瓶,将那虫子投了进去,盖上盖子,只听虫儿在里头沙沙的响动,似乎想要咬破瓶子钻出来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且说冯老将军等离开了验房,大家惊魂未定,面面相觑,顷刻,葛静道:“老将军,可见那苟七的死,确实跟十七没有关系,如今他也受过了教训,不如……” 冯雨岩道:“你们以为,我是平白无故打了他一顿?他年少气盛,行事过于嚣张,不是常法儿,故而要给他一个教训。免得更闹出大事。” 说着吩咐葛静:“只是今日的事情既然由杨侍医证实跟他并无直接关系,倒也罢了,去把他放了吧。你们也都先回去。” 大家这才散开,只有俞星臣还在身旁。 冯雨岩捋着胡须问道:“你也觉着我打他打的太狠了吗?” 俞星臣道:“这是老将军的苦心。自然是为了小侯爷着想。” 冯雨岩哼了声:“昨夜,那个王家的妇人诬告他的事,我都听说了。幸亏你将此事摁下,不然的话,传出去就是极大的丑闻。贼咬一口,入骨三分,何况是这样的男女之事,他这把年纪,无限前程,有了这个污点,如何了得。” 俞星臣道:“老大人深谋远虑,说的极是。” 冯雨岩道:“这个案子到底如何?已经水落石出了没有?” “昨夜,下官在王家宅子里搜出一物,应该可以证实吴氏跟之前吴销夫妇被杀案脱不了干系,何况昨夜杨侍医入监牢,吴氏也曾承认了自己杀人以及动机等。此妇人心思极为歹毒,害了那么多人,直到如今却丝毫悔意都无,绝不能放过。” 冯雨岩点头:“你看着办就行了。另外,苟七身死,那虫儿……你有什么看法?” 俞星臣道:“此事绝非偶然。” 冯雨岩叹了口气:“可知我最怕这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谁会在意一个注定必死的马夫呢?” “除非……” “嗯?” 俞星臣道:“除非是有人害怕,生恐留着苟七,他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冯雨岩疑惑:“区区一个马夫能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俞星臣悄声提醒:“大人,苟七犯案,可不仅仅只是如今我们掌握的这四家,从那些赃物看来,底下至少还有六七件案子未曾浮出水面。万一,这其中涉及的不仅仅是南外城升斗小民……” 冯雨岩顿时明白,忙抬手制止了他。 两人在廊下站定,冯雨岩长叹了声,道:“事发的这些人家里,被十七弄到巡检司的这四家,哪一个不是家破人亡,至于那些没报出来的,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俞星臣趁机问道:“大人觉着,是该继续追查还是……” 冯雨岩沉吟:“这样,你便继续追查,但要暗暗地查访,要是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