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察觉他的气息喷在脸颊跟耳畔,转头对上他的目光:“你细看, 是有翎毛的。” “翎毛?”薛放双眼微睁:“难不成这是个……” 这会儿牛仵作已经又取了一把钩子, 用刀把那物拨拉了会儿。 原本被鳄鱼胃中的粘液包裹的东西总算有点舒展的意思, 散开, 露出了长长的脖颈, 耷拉的翅膀, 原本肥嘟嘟的躯体……这竟然是一只蜷缩一团的水鸟! 宁振先松了口气:“果真不是人头。” 他本不是胆小的人,可方才那一瞬,把他惊的够呛。 陈献摸着下颌:“再看看还没有别的?” 牛仵作小心翼翼地搜检猪婆龙的胃,找来找去,又翻出了半是消化了的鱼、虾等物,其间竟还有三只烂乎乎的青蛙,一只灰皮的老鼠。 陈献道:“这家伙还挺能吃……这都是什么吃进去的?” 牛仵作估摸着说道:“这水鸟带毛,消化不易,可看这架势,应该是有个两天左右,这两只青蛙跟鱼大概是最近才吞入。” 一边说话,一边拨弄,却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的肉、肢体之类。 但也非是一无所获,牛仵作用钩子挑着一块不很大,黏糊糊的东西:“有了。” 陈献定睛:“这又是什么?” 牛仵作道:“是一块布料。” 宁振的双眼圆睁,猛地想了起来:“这衣料……我记得昨日被拽下河道的那船夫身上穿的就是这种!若不错的话,可见昨儿作恶的就是它了!” 他看向陈献跟薛放,道:“我去确认。”竟着急转身去了。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牛仵作说道:“虽说它胃里没有别的东西,不过这两天也没听说食人案子,想必之前就算吃过人,这段时间也消化了,无从取证。只是有了这衣裳碎片,如果真是昨日遇袭那船工的,兴许它还真是食人怪呢。” 薛放道:“倒也未必。” 大家又都看他,薛放道:“这只能证明它昨日袭击过那船工,毕竟方才……那具尸首上的痕迹可是人之所为。” 牛仵作好奇起来,看向杨仪:“杨侍医,为何确定那是人嘴咬出来的?” 杨仪道:“人的牙齿跟动物的牙齿自是不同,我方才看过,腿骨上最明显的两道痕迹,显然是人的前齿所留下的。只是……” 薛放见她有疑虑之色:“只是怎么?” 杨仪回头扫了一眼那重被盖住的尸身,思忖着皱眉:“只是姿势过于古怪。” 牛仵作满面疑惑。旁边陈献问:“仪姐姐,你指的什么姿势?” 薛放不由瞪向他,却见陈献满脸无辜。 杨仪心无旁骛,问牛仵作:“只有这一具尸首么?” 牛仵作道:“多的很,只是这样的天气如何存的下?这一具也要赶快料理了。不过其他的验尸尸格,我都存在县衙,杨侍医若感兴趣只管去翻阅。” 杨仪道:“多谢。” 牛仵作问道:“方才杨侍医说尸首的姿势古怪?我为何没发现呢?” 杨仪一笑:“不是尸首,是他的伤……确切地说是那齿痕的方位。” 牛仵作皱眉。陈献等不得:“仪姐姐,齿痕的方位又有什么讲究?” 杨仪转身要走过去,薛放拉住:“别去,你说他也能听懂。” 杨仪想了想,只得抬手比着说道:“比方说这是他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