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提着糕点,心满意足的进了院子。 转眼过了几日。 许家家大业大,除了正房夫人外,还有好几房小妾。许老爷常年在外经商,据说还是皇商,很有两分背景。许家少爷许文风年纪轻轻,仗着家业不学好,成天想着投壶,斗鸡,打马球。 同宋凌川一干人等,算是通州响当当的风流阔少爷。好在许大公子自持身份,从不来厨房这种油烟聚集的地方。 哪知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真来这后厨溜达了。一问才知居然是宋家二少爷来此做客,同许文风投壶打赌,谁若是输了,就得洗手作羹汤。 结果就是,宋凌川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许文风。这才有了这么一出事。 林蔚哪里就知晓这事,后厨的管事嬤嬤见林蔚是个新来的,还生得两分姿色,勾得自家男人眼珠子都快不会转了。心里暗暗恼恨,趁着自家男人不在,支使着林蔚将厨房里一直搁置不用的碗盘都拿出来清洗。 旁人明知这管事嬷嬷是有意为难林蔚,可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看着林蔚撸起袖子,将一摞摞的脏碗抱出去。 有人看不下去,要帮林蔚打桶水,被管事嬷嬷见到,好一通臭骂。如此,就没人再敢去帮忙了。 林蔚也没说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她那早死的继母比起来,这管事嬷嬷还算是客气的了。 撸起两只袖子,林蔚将脏碗都泡在水池子里,这才起身捞了一只木桶要打水。她人看着瘦小,可却有几分力气,干活也很利索。 管事嬷嬷纵是想找碴儿,可看林蔚这么乖巧听话,一时间还找不到什么理由。好巧不巧,林蔚手滑,一不小心打破了一只碗。 这下可好了,管事嬷嬷兴奋的眉毛都翘了起来,不知打哪儿摸了根棍子,气势汹汹的走上前去。 “好啊你,小骚狐狸,手没骨头了,碗都拿不住,看我今个怎么教训教训你!” 没等棍子抽上去,却听一声清亮的男声从外头飘进来:“哎呦,好热闹啊!”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许家大少爷黑着张脸立在院门口,而身边站着一位青衣俊秀公子,不是宋凌川,又是谁。 林蔚一见宋凌川的面,吓得立马背过身去。却听身后有脚步声逼近,她手心里捏着一层冷汗,想要赶紧逃,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似的,半点动弹不得。 “呦,这不是大侄女儿么?怎么,来别人家当粗使丫鬟,怎么不跟小叔说一声。” 宋凌川戏谑的声音炸响在耳畔,林蔚吓得脖颈一缩,艰难万状的吞了口吐沫。 “宋兄,这丫头你认识?” 许文风望了林蔚一眼,见她虽生得瘦小,可一张杏仁脸,下巴尖尖的,显得一双眼睛尤其的大。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小脸煞白,像是受了惊的兔子那样,倒是生得有两分娇俏姿色。 宋凌川似笑非笑的盯着林蔚,闻声,头也不回的同许文风道:“自然认得,这是我家一房远亲大侄女儿。平日里鬼机灵着,一肚子坏水。这不,在我家祸害不下去了,又来了许兄家。” “哦,那倒是挺有意思的,小丫头过来,我来瞅瞅。” 许文风一听,来了两分兴致,抬腿走上来一步。 宋凌川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也往边上挪了一步,刚好将林蔚整个挡住,许文风嚷嚷:“宋兄,你倒是让开些啊!” “让什么让,你投壶输给我的事,要怎么算。” 许文风一听,悻悻然的摸了摸脖颈,余光瞥见那管事嬷嬷手里还攥着根棍子,遂道:“哎呦,你这老婆子是什么意思,打宋兄的大侄女儿呢?” 宋凌川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林蔚好几眼,见她身上没受什么伤。料想方才自己来的凑巧,那老婆子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时心里不由松了口气,可又没来由的升起了一团邪火来。 林蔚这死丫头身子骨这么弱,遭人打坏了怎么办。 思及此处,宋凌川一张俊脸拉得老长,侧过身子同许文风道:“许兄,你素来喜欢跟我捧吹家里丫鬟婆子多有规矩,我以前还信了,今个一瞧也不过如此。” 许文风许公子最是要面子,尤其是在宋凌川跟前。他生得不如宋凌川俊,又没他懂得讨女孩子欢心,唯有吹捧吹捧家世,这才觉得隐隐胜了宋凌川一筹。谁料家里的婆子丫鬟不省心,害得他在人前落了脸面。 “你这婆子好生没有规矩,客人还在这,你耍哪门子威风!” 许文风一脚将那婆子踹倒,照着肚子狠踢了几脚,骂骂咧咧道:“我让你横,让你横,还横不横了,横不横了!” 这管事嬷嬷被许文风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