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教,是近几年兴起的教派,打成立起,就只有一条教规——凡是武林正道容不下的人物,天龙教都要保。 听听这话,简直是□□裸的挑衅! 就冲着这条规矩,天龙教一开始就不被武林正道所接受,再加上其教众都是些恶贯满盈、人人喊打之人,正道自然容它不得。 因此,天龙教和正道时常有争斗发生,结局自然有输有赢,除非—— “对上的是天龙教教主,那就不是输赢了,而是十死,无生。”一开始传出消息的人面色沉沉,显然是及其不虞。 这不虞既是对谢韫被废一事的,也是对正道未来的。 如果连正道百年难遇的天纵奇才都败在天龙教手里,那正道还有什么希望? “可谢韫活下来了呀!”有人立马接话。 “天之骄子,被废了一身武功,你觉得他算活下来了吗?” 众人语塞。 也是,失去武功对他们而言都是生不如死了,何况是对谢韫那样的人而言。 “正道,要变天了啊!”那人长叹一声,往窗外看了一眼。 黑云压城,正是风雨欲来。 *** 青玄门。 “公子,天快要下雨了,我帮你把窗关上吧。”薛纯看向躺在榻上的男人。 他长着一张极其俊美的脸,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双唇,唇上有些干燥。 待会得给公子炖碗雪梨汤,薛纯默默在心里盘算。 谢韫点头,“麻烦你了。” 他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眼里带着暖意。 薛纯的眼睛一涩,掩饰性地转身去把窗关上了。 “大师兄,大师兄。”一听这风风火火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来了。 谢韫半撑着身子准备坐起来,薛纯忙过来扶他,把枕头往他身后一摞,还替他整了整被子。 做完这些,谢明珠就已经冲进来了。 她一把冲到谢韫床边坐下,“大师兄,我听说你受伤了,你没事吧?”她柳眉皱起来,“都怪爹,非拦着不让我来看你,气死我了!”她一大通抱怨下来,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仔细打量了一下谢韫,“他们伤着你哪儿了?” 谢韫听谢明珠的话音就知道师傅还没把自己武功已废的事情告诉她。 他淡淡一笑,“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就行。”谢明珠揽住他的胳膊,“大师兄,你下次再下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撅着嘴撒娇,手拼命抱着他的胳膊晃。 谢韫还没说话就听见门边又传来一道男声,“师妹,你就别麻烦大师兄了。他武功都废了,一旦下山,就是自身难保,哪还能护得住你啊!” 那人摇着扇子走进来,得意地看向谢韫,“大师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什么!”谢明珠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抓住那人的领子,“谁武功废了?!” 谢威拿扇子抵着她的手,“师妹,你别激动嘛。”他指指床的方向,“大师兄不是在这呢嘛,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谢明珠转向谢韫,“大师兄……” 谢韫沉默地点了点头。 谢明珠一跺脚,“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不行,我得去找爹,让他给你想想办法。”说着就朝外头跑,谢威想拦都没来得及开口。 她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连盏茶都没喝。 谢威看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啪的把扇子合上了,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谢韫,“大师兄,看着你这么面色苍白地睡在榻上,师弟我,心疼啊。” 他说话阴阳怪气,谢韫也不生气,淡笑道:“有劳师弟担心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谢威脸色不太好看,他撂下一句“我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就愤愤出去了。 到底谁得意啊。 薛纯对着他的背影鼓了鼓脸。 “爹!”谢明珠推开玄心堂前看守的人,直直闯了进去。 谢天成正在吩咐弟子些事,见她这样,皱了皱眉,只得挥手让他们先下去,“明珠,这又是怎么了?” 他留着两抹八字胡,古铜色肌肤,目光炯炯,威严自生。 “爹!二师兄和我说大师兄的武功被废了!”谢明珠开口就问,“这事您知不知道?” 谢天成拿指腹摸了摸胡子,“是这事啊。”纸包不住火,他也没打算瞒她多久,“我知道,你大师兄一回来,我就给他诊过脉了。” “怎么样?大师兄还能不能救?” 对着谢明珠满是希冀的眼,谢天成叹了口气,“若是能救,我还需要等到你来问我嘛!韫儿的经脉都被那魔教之人给震碎了,我勉强给他续上,活动是没有问题的,可要练武……”他苦笑着摇了摇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