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三步并两步,跟轻易就能追上她的龟速。 “你最近总是躲着我,相比起来,我更喜欢你以前骂我的样子,至少还能说得上话。” 神经病吧,还有人专门来找骂的。 丁汀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最近碰见的奇葩越来越多,她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看她这副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的模样,穆阳心里是有些受伤的。 至少在记忆中,丁汀和他,曾经是最完美的拍档,后来的分崩离析,也委实掺杂了太多的无奈。 到头来,他却成了罪魁祸首。 美院的路灯一如既往无用。 只是可以拉出人们长长的影子,踩在脚下。 穆阳心有不甘,伸手拉住丁汀削瘦的肩膀,“你听我解释,当年我们家突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是因为慕……” 话音未落,他那只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已经被人狠狠攥住。 力道之大,让穆阳不禁倒吸了口气。 两个人甚至都没能注意,这个颀长的影子,是如何一步步靠近的。 慕言手上还挎着黑色大衣,比穆阳还要高一头。 眼睛里写满了威胁和暴戾,在冬风里比刀还凛冽。 “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对峙的气氛严峻,丁汀在旁边,默默又退了半步。 万一待会儿打起来,她还是明哲保身,以免误伤最好。 哪知穆阳气极反笑,被人抓住了手也不着急挣脱,只是眼神沉沉扫过来,落到了丁汀身上。 “你这是宣示主权呢,还是心虚啊。” 说着,他才把手收回来揣进口袋。 温文尔雅的样子里掺杂了一丝痛快,“听说你们最近感情状态不太好,慕总可要努力了,千万别给我钻空子的机会,咱们的账还要慢慢算。” 说罢,便整了整衣服,优哉游哉地离开。 目送他远去,丁汀贼兮兮凑过来,“我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呢,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里啊?” 毕竟,临市敢威胁慕言的人屈指可数,穆阳哪来的胆子。 生生把她脑袋扳正,慕言面无表情,“走了。” 虽然丁汀觉得,现在两个人还不是能并肩同行的关系,但是不能否认,有这人在身边陪着,安心了许多。 她假装不情愿地往前走。 看见南门外小贩正在卖带灯小气球,远远望过去,星星点点极其漂亮。 “我想要那个。” 她伸出手,朝前方指了指。 满眼都是想拥有的冲动,就像看见了最喜欢的小裙子。 慕言定定望了眼。 然后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氢气加电流容易引起爆炸,根本不符合玩具安全标准,理应取缔,我不反对你买些小东西玩,但也要尊重科学。” ? 丁汀,“我看应该取缔你,气氛破坏者对社会也有危害。” - 气球最后也没买成,丁汀埋着头,气呼呼走回家。 将要关门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轻而易举掰开门缝,闪身进来。 “你又要干什么,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 丁汀绝望地倒在沙发上,对他的种种行为已经无话可说。 就像黏上了一块怎么都甩不掉的牛皮糖,还是不讲理的那种。 慕言也随之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腕表,深表赞同。 “确实该睡了,你这有多余的洗漱用品吗?” …… “你还想住这里?你醒醒吧,做什么春秋大梦,”丁汀搂紧了抱枕,声音不自觉拔高,“咱们在离婚,你再这么不讲理,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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