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从今以后,它喜欢的频率合该深深掩埋,今晚做最后徒劳的挣扎。 …… 民政局周六也有上班,傅忱被要求回家吃早餐,然后接傅欣去离婚。 傅家书香世家,祖辈都是在艺术文化界叫的上名的人物,傅忱爷爷是历史学者,父亲是书法家,奶奶年轻的时候搞艺术,母亲也是大学教授。家里随处摆的东西都是有点年份的,尤其是书房,傅忱不爱进去。 父母和祖辈住在一起,小辈偶尔回来看看。 吃早饭时,林映女士把户口本交到儿子手上,“今天一定得离了,看着你姐,不许她心软,没离成你也不要回来了。” 傅欣抬头看了她妈一眼:“至于么。” 这场婚姻让她心力交瘁,几天几夜地没睡好觉。 林映:“至于,你就是从小没吃过苦,脑子不灵光随便什么人都能死心塌地的,你是大的,得做出榜样。” 傅忱接收到母亲瞥过来的目光,知道这后半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他挑了挑眉,动手给奶奶剥了个鸡蛋。 林映见傅忱无动于衷,又试探着问:“李家的姑娘前些天留学回来,你们幼儿园同学,记得吗,有空一起吃个饭。” 傅忱剥鸡蛋壳的手指一顿,两指一按,把白嫩嫩的鸡蛋挤进一个小碟子里推给奶奶,“行。” 这下桌上的人都震惊了,齐齐惊讶地看着傅忱,这种变着名头的相亲,傅忱以前可是一百个不愿意,今天被傅欣离婚的事刺激开窍了? 林映欢天喜地地去张罗相亲的事情,傅忱耐心陪着家人吃完早餐,把户口本往裤兜里一揣,恰巧碰到手机震动,提示有消息进来。 奶奶就坐在傅忱旁边,年近七十,身子骨硬朗,她带着老花镜,看傅忱的时候把眼镜框压下来一点,自以为悄声问:“真忘了那姑娘了?” 饶是傅欣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傅忱的回答,在过去林映一念叨她婚事的时候,傅欣都把弟弟拖出来挡枪,“比起我这要离婚的,妈您不觉得傅忱一副‘不婚’的架势更揪心吗?” 傅忱跟家里说他有女朋友时,正是傅欣为了潘城那家暴渣男跟家里闹得最凶的时候。当局者迷,全世界的人都看清了潘城,就傅欣还把他当个宝,为他顶撞家长,为他对抗世界。气得林映一天要念八百遍“门当户对,古人智慧”,一下班就去傅欣小区门口,打电话询问女儿今天有没有被打,有的话她就要冲进去马上报警。 傅欣说了许多“我很好,他今天在家,他没打我”的谎话,从泥潭抽身时,忽觉她最对不起的不是自己,而是为她操碎心的妈,以及被她连累的弟弟。 林映女士以前很讲道理的,大概从那次和潘城的乡下父母理论,被对方“潘家人怎么对媳妇是潘家的事,娘家人不要手伸太长”的神奇逻辑气到之后,观念就整个跑偏。 她怕傅忱走傅欣的老路,像只老母鸡一样护着不肯让一步。林映觉得自己是对的,因为事实证明,陆浅衫的教养还不如潘家。 傅忱一边从兜里掏手机,一边侧耳听傅奶奶的问话,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尾音还压在喉咙里,傅忱看清消息,眼神猛地一深。 消息来自他的工作号码,学生王梦发消息告诉他作者路长离把几处标点符号全改了,和傅老师说得丁点不差,她想问傅忱是不是认识作者,能不能要个签名,并且保证要完签名绝对绝对不会在高考前看小说了。 傅忱嘴唇抿成一条线,舌头顶着上颚,喉结滚动,当着全家的面,想骂又骂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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