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该上了三支弩箭的弦上,少了一支箭。 与此同时,七皇子宫中。 荆寒章被黑猫吓了一遭,之后好不容易缓过来,又被一个熊孩子按在榻上强行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气得他当场暴怒。 接着心脏一疼,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耳畔传来模糊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自己耳畔讲话。 “这……殿下为何还不醒?!莫不是真的得了什么重疾?” 荆寒章眉头一皱,这乌鸦嘴,一听就知道是江枫华。 接着,太医的声音随之响起:“应当不会,殿下许是受到了惊吓,一时气火攻心,稍稍修养几日便好。” 末了,他又问了句:“殿下在昏睡前瞧见猫了?” 要不然他想象不出来,谁能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头吓成这样。 江枫华有些尴尬,小声道:“没有,我当时只是……提了一句让殿下去抄策论。” 太医愣了一下,了然地“哦”了一声,意味深长。 原来是抄策论吓得。 传闻中七殿下对上学课一事避之如蛇蝎,本以为是夸大其词,没想到抄个策论都能吓晕过去。 啧。 荆寒章:“……” 第6章 巧合 荆寒章前所未有地发了一顿脾气,寝殿中所有宫人吓得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唯恐被暴怒的七皇子一剑砍了。 江枫华都噤若寒蝉,壮着胆子:“殿下,您……” 荆寒章眸瞳几乎缩成一个点,冷冷道:“备马。” 江枫华一愣:“可是一刻钟后便要去南书房……” 荆寒章视线森寒看了他一眼,让江枫华浑身一抖,连忙道:“是。” 荆寒章胆子极大,哪怕在宫中都要肆无忌惮地纵马,巡查的侍卫也不敢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驾马出了宫。 片刻后,他孤身一人来到了相府。 晏戟已经去上朝,赵伯认出七皇子,吓得忙前来行礼。 荆寒章看都没看其他人,浑身杀气腾腾地循着昨日的路冲去了晏行昱的住处。 昨日雪大,晏行昱明里极不受宠,下人们也惯会看主人脸色,扫雪时只是随意扫了几下,连路都没扫出来。 荆寒章沉着脸踩着雪一步步走到偏院,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了破旧的门。 那门前些日子刚被晏为明踹坏过一次,现在又遭了毒脚。 荆寒章腰间别着刀,满脸戾气地冲进了房中。 “晏行昱!” 他一进去,就被满屋子的药味扑了满脸。 阿满满脸慌张地跑出来,看到他突然一愣。 荆寒章一看到阿满,脸都绿了。 昨晚,就是这个混账孩子将浑身无力的自己按在榻上,一勺一勺地灌那苦得让人三魂六魄都要升天的药。 荆寒章攒了一早上的怒气终于寻到了发泄入口,正要全部爆发出来:“你!” 下一瞬,里间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咳声,听着仿佛能将整个肺咳出来。 荆寒章被噎了一下,怒气发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感觉,当真不好受。 阿满哆哆嗦嗦跪下来行了个礼,看着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全然没有昨晚言笑晏晏取人性命的可怕和强按着他主子灌药的强势。 荆寒章面如沉水,撩开珠帘大步朝着内室走去。 晏行昱半靠在榻上,青丝扑了满枕,有一绺垂在脸颊上,他满脸病色,此时正捂着心口一声一声地咳着,眼圈一片发红,看着着实可怜。 荆寒章在心中冷笑一声。 之前他被晏行昱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骗过,还以为此人是只软弱纯洁的小鹿,但经昨日一遭,他却再也不敢信了。 见鬼的小鹿! 谁家小鹿会在睡觉的时候身上都带着暗器?! 他都不怕无意中触碰到暗器,连他自己也杀了吗? 荆寒章满脸漠然,快步上前一掌拍向床柱。 昨日他稍微碰了一下,就有一把满是寒光的剑落下来。 荆寒章等着那剑落下来,自己就有足够的缘由来证明自己昨晚并非做的是一场大梦,然后光明正大地发怒。 荆寒章默默等待。 片刻后,无事发生。 荆寒章:“……” 晏行昱已经咳过一遭,此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