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荆寒章被他坦荡荡的眼神看得脸有些红,就连瑞王和守在一旁的亲卫看到两人对视,也莫名臊得慌。 只要有荆寒章,晏行昱的眼神就紧紧粘着他,一点余光都不给旁人,认真地看着荆寒章,好像能看到地老天荒。 鱼息重重咳了一声,示意晏行昱适可而止。 这还是在外面,收敛点。 晏行昱只好不情不愿地收回了视线,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彻底,晏行昱就旁若无人地从袖子拿出来一小瓷瓶的膏药,拉着荆寒章的右手,指腹沾了点药,轻柔地涂在荆寒章手上还没愈合的齿痕上。 鱼息:“……” 瑞王:“……” 瑞王面无表情,他一点都不想去思考那齿痕是谁咬的。 荆寒章脸更红了。 瑞王面有菜色,将视线收回来,对鱼息道:“刚才阁下说什么?” 鱼息一下子也忘记了,愣了一下,本能去看晏行昱。 晏行昱垂着眸一边漫不经心地涂药一边随口道:“说到时机了。只要玄玉令那根针还扎在陛下心里,二皇子就永不可能得到储君之位,他若是想翻身,定会从蛰卫下手。” 看到晏行昱十分随意地说出这种话,瑞王眉头一皱,莫名有些奇怪,但也只当是荆寒章和他说过了,也没在意,继续对鱼息道:“封尘舟的那块玄玉令当真让二皇子调了蛰卫的人手吗?” 鱼息点头:“不过只是一小部分,在猎场时……” 他话音陡然一顿,去看晏行昱。 鱼息不知道晏行昱将猎场刺杀之事有没有告诉荆寒章。 晏行昱将药细细涂好,还凑上前轻轻吹了两下,好像并没有看到鱼息的眼神。 他这个态度就表示此事能说,鱼息一颔首,道:“在猎场时,他本是安排了一部分蛰卫前去刺杀七殿下,但因不信任封尘舟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瑞王眸子一冷:“那在猎场伤了寒章的到底是谁?” 鱼息道:“八成是晏戟。” “丞相?”瑞王皱眉,“他为何要杀寒章?” 晏戟在朝中因为性子清冷处事强势,加上从不涉党争,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但他从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算被针对也从不放在心上。 瑞王冥思苦想,根本想不出晏戟想杀荆寒章的理由。 难道就因为自己儿子和荆寒章断了袖?那也不至于杀堂堂皇子? 瑞王正在拧眉想着,余光突然扫到安安分分的晏行昱突然伸手朝着荆寒章的外袍里探去。 瑞王差点炸开,怒目瞪了过去,差点一句呵斥叫出口。 这晏行昱做事从来不分场合的吗?! 而没等瑞王喷火,晏行昱就从荆寒章的腰间伸出手来,指尖捏着一块黑色的玉,正是悬挂在荆寒章腰封上的玉佩。 瑞王一愣,还没细看,就看到晏行昱将玉佩扯下来,随手扔给瑞王。 瑞王本能伸手接住,垂眸一瞧,视线直直撞到了那块玉上的“蛰”字上。 蛰卫,玄玉令。 瑞王:“……” 瑞王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愕然看去。 晏行昱一手搭在桌子上一手托腮,视线依然黏在荆寒章身上,口中却是对瑞王说的:“这是蛰卫的玄玉令,整个京都城的蛰卫都能受你调配,只要你保证不要让二皇子打扰到我们大婚就好。” 瑞王愣了一下,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旁的亲卫也像是见了鬼似的骇然瞪着晏行昱。 “你……你就是摄政王遗孤?!” 指腹轻轻摸索着玄玉令,瑞王深吸一口气,他在沙场征战多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但心里还是有些发飘。 晏行昱终于偏头看了他一眼,眸子弯了一下,似笑非笑道:“谁知道呢,不管我身上的血脉属于谁,玄玉令现在在我手上,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荆寒章也有些发怔,这块玄玉令是晏行昱随手给他系在腰封上的,因为和红衣比较搭,自己也没细看。 没想到晏行昱竟然直接把自己手中最大的底牌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自己。 想到这里,荆寒章心尖暖暖,闷咳一声,两只手指竖在桌子上悄摸摸地做出行走的动作,羞怯地一点点“走”到晏行昱垂在桌边的手上,悄摸摸牵住了他的手。 瑞王:“……” 不过现在就算弟弟这副怂哒哒的闷骚模样也震撼不了他,瑞王的全部心神都在晏行昱的身份上。 摄政王遗孤,小世子,晏行昱…… 冥冥之中瑞王将京都城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全都串起来了,为什么那身份神秘的小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