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时局看得如此清楚,又很得老皇帝的信任,为什么不试试劝谏他?” 方应看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蔡京得皇帝信任,是因为他会纵着他玩乐,傅宗书得皇帝信任,是因为满朝公务九成入相府,使他有时间玩乐,我得皇帝信任,是因为他一怕我义父天下第一的名头,二喜我年少顺眼,颇有几分才学,三便是能和他一起玩乐。” 我不说话了,方应看也不说话了,他把给我泡好的茶放到一边,慢慢地处理起笑看集团的公务来,我坐在边上瞄了几眼,就不怎么感兴趣地专心喝起茶来。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方应看放下笔,起身说道:“走吧,出去转转,这别院刚建成没有几天,屋子里还带着漆味,不要久待。” 我跟着他出去,却没有出府,而是在别院的池塘边上走了走,这会儿已经临近冬日了,池塘里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美景。 方应看说道:“我那天赶去皇宫,其实不是为了你。” 我挑了挑眉,点头。 方应看慢慢地说道:“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已经争出了结果,关七不在,迷天盟也成不了事,苏梦枕是个霸道的人,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下一个要和金风细雨楼对上的,很有可能就是我,我不愿意做出头鸟,你刚好给了我一个脱离时局的借口。” 我本来也没有指望他爱我爱到不得了。 方应看轻声说道:“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在一年前搭上了金辽的线,金国那里,是将宋国和辽人的不和摆上了台面,还有朝中上下对燕云十六州的渴求,辽人那边,则是让他们坚信宋国和金人的会盟已成定局,所以联金抗辽的事情,应当会很成功。” 我眨了眨眼睛,“通敌叛国?” 方应看笑得非常好看,他说道:“这难道不是朝中上下一直想要的?” 我又不说话了,对我来说,这些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方应看说得也很有道理,大厦倾倒就在眼下,战争迟来几年还是早来几年,都是一样的,不破不立,和武道也差不多。 连我这么个局外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偏偏诸葛神侯还在坚持,甚至为了那么个昏君不要我了。 我的情绪有点低落起来。 方应看忽然握住我的手,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低声说道:“我意在拾舟,或成或败,但方应看的舟上只会有姑娘一人,倘若我败,请姑娘取我遗体扬灰东海,倘若我成,神州万里,江山美景,愿与姑娘共看。” 我抬眼看着他,他低眸看着我,眼里的情绪复杂得让我看不懂,嘴角也没有一贯的温柔笑意,但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方应看,当真是我见过的最耀眼的方应看。 我没有答应他。 但已经决定好了帮他。 顶尖的武者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不然当年隋末唐初,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白道魔门之争,只让那些世家门阀带兵打仗自己去争也就是了,白道和魔门人数不多,具体怎么争,用最浅显的解释来说,例如一号政客获得了白道的支持,在撑不下去的时候,白道替他杀了对手,乘胜追击,可以取得胜利,而二号政客是一号政客的下一个对手,二号政客因为有了魔门的支持,魔门高手替他挡下了白道高手的袭击,两方政客可以继续打仗,公平对决。 而这个时代,没有可以替方应看的对手挡下袭击的白道高手。 我过上了每天喝茶遛鹦鹉闲逛听说书的日子。 而方应看在六年后起事。 此时宋国帮助金国灭了辽国,同样的,因为宋兵在战场上的表现极其糟糕,基本上好几个人也弄不死一个辽兵,只能给金兵打杂,这种弱势让金人嗅到了可乘之机,金国扛把子从灭辽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决定全国上下勒一勒裤腰带,乘胜追击灭了宋国。 这个决策非常正确,宋国面对突如其来的强敌,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老皇帝连带着刚刚被禅让了皇位的太子和大批宫妃皇子太监宫女大臣零零散散三千多人被金人一起抓走,第二年宋国就被灭了。 与此同时,大批宋人南下避难,方应看则在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