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孟泽猛地一拍桌子,“我得问问她,为什么偷偷摸摸生下我的儿子。哈,不会是对我余情未了吧。” 李深:“这,不可能吧。”这么多年,李明澜交往过几个男人。看着不像留恋孟泽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孟泽脸色一变,变得阴森灰暗。李深以为他要爆发,接下来的瞬间,他却整个人像被卸了力气,摊在了椅子上,嘴上喊:“山蝶!高山蝶!” 高山蝶正是那个妖艳女人,“孟泽!”她匆匆出来,见到孟泽的状态,连忙回去拿了一个药瓶,她跑的飞快,到了孟泽身边,倒出两个药片,往他嘴里送。 孟泽吃了药,喝了水,又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睁开眼时,他瞪着李深,说话急促但又微弱,“你懂不懂说话!你真该死!” 高山蝶拍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安抚他说:“孟泽,冷静下来,孟泽,我在,有我在啊。” 孟泽抓住了她的手,“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才好。” 高山蝶:“是。” “不想见到他。”孟泽指了指李深。 高山蝶起身,正要送人。 孟泽却说:“我回房休息。山蝶,你去做饭,中午留他在这里吃饭。把门锁上,不给他走。” “是,知道了。”高山蝶向李深歉意地笑了笑,再转向孟泽,“我先扶你去休息。” 孟泽离开庭院。 李深继续坐着。孟泽的状态让他有了些揣测。揣测之余,李深很抗拒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像是把自己心脏送给别人蹂躏。 ---- 这幢房子住的只有孟泽和高山蝶,到处空荡荡的。 从庭院向里走,每个房间采光极佳,布置了千奇百怪的主题。惊悚的,童话的,悲悯的。走过长长的走廊,见证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幻想空间。 这哪是泯然众人的世界?这分明是极致的癫狂。 高山蝶做好了菜,过来请李深过去。简约居家的围裙,柔和了她艳丽的五官。“小哥哥,这边请。”她天生是嗲音,就算不刻意也是娇软无边。 李深坐下就发现,这里的菜全是李明澜喜欢的。可见,今天招待的本意不是李深。 孟泽的情绪稳定了,换了一件长白衫。他惬意地笑,“你叫李深?” “嗯。”李深看着离自己最近的盘子,是他不喜欢吃的香菜。他闻着味就难受。 孟泽也看了一眼香菜,他捏了捏鼻子,然后问:“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说是孟泽你就知道我,李明澜和你说过我?” “说过。”李明澜其实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可以隐瞒他是亲生儿子十几年,已经憋死她了。她常说,“深仔,你的爸爸,亲生的那个,他是世界上最耀眼的男人。” 孟泽追问:“她怎么说我的?” “天才。”李深言简意赅地概括李明澜的原话。 孟泽笑起来:“李明澜的数学才十二分,笑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我闭着眼考试也比她厉害。” 李深理解孟泽的感受。第一次见到陈乌夏试卷,李深也想,数学是最简单的科目,怎么有人这么笨。 孟泽没动筷子,倒了杯酒,“你现在四面受敌,感觉如何?” “不出门,不上网。” “这是消极的态度。”孟泽晃了晃酒杯:“你们学校快顶不住压力了吧。” “是。”学校的声誉才是根本。 孟泽恶意地笑:“我没有丝毫的内疚感。” 李深:“哦。” 孟泽:“等高考日过了,我会还你清白的。我的那些所谓人证物证都是拖延时间而已。警察也不傻,肯定能查出真相。到时候舆论一反转,丢脸的是丁晴。” 李深:“你不怕被牵连吗?” “你要告我污蔑吗?”孟泽酌酒:“告的话,我就曝光我和李明澜的事。她不是要躲我吗?我看她能躲哪儿去。” “你们有了各自的生活。”李深发现,他的亲爸,在感情的理性上远不如自己。 “你没资格评价!我和她一起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果然,孟泽的气又有些不顺了。 李深的眉目遗传自他,下半脸长了李明澜的样子。 孟泽紧紧抓住叉子,“你刚才什么意思?各自的生活?李明澜嫁人了?” 李深不说话。 孟泽站起来,用叉子指着李深,质问:“她是不是嫁人了!” 李深:“不知道。” “山蝶!”孟泽讨厌李深的平静,显得他这个当爹的在气势上输了一截。 高山蝶劝说:“孟泽,你冷静一下,别动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