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午夜,电台主持人说,现在我们播放今晚的最后一首歌。 陈继川开始抽今晚的第二根烟,“要不我再跟你说说我骑车把自己摔断腿的事儿吧……” “我和老田把炮仗点燃扔进去,整个厕所都炸了…………” “后来又说先我扮流氓,老田去英雄救美,结果差点让警察抓乐……” “小学三年级吧,老田偷了他爸的避孕套跑学校来,我们一人一个吹气球…………” 长路空无一物,路灯下只有挣扎的飞虫,一阵风刮过,风里藏着她的笑,带去远方、山林或湖泊,用以点亮这个冬已深、春未至的时节。 【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 让我交出青春、自由和笔, 我也绝不会交出这个夜晚, 我绝不会交出你。 ——北岛】 ☆、第14章 祭奠 第十四章祭奠 那时夜很长,梦很美,她的爱将将萌芽,未能来得及受创。 余乔醒来时,陈继川已经穿戴好,靠在椅子上讲电话。 见她睁眼,匆匆留下一句“回头再说”,便放下手机,坐到床边来。 “醒了?” “嗯……几点了?” 陈继川低头看表,“还早,九点四十五。” 余乔随手抓起他的套头衫穿上,露出两条细长的腿,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吃完早饭就出发,中午能到,□□点能再开回来。” “不留了?” “不留了。”她转过身,嘴里叼着蓝格子发圈,两只手都翻折在脑后,笑着揶揄他,“实在不想再听一整晚老田的故事。” 陈继川不以为意,“老田多好啊。他要是个女的,我这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余乔抓起毛巾往浴室走,边走边说:“现在也不迟,你要真爱他,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他跟上去,靠在浴室门边,双手环胸,打量浴室镜里满脸素净的余乔,“我和老田只有一起睡的情义,不像咱们,老有一起睡的玉望。” “陈继川——”余乔停下拿毛巾的动作,在镜子的倒影中与他对望。 “哎。” “别一大早就这么浑。” “那不行,咱们俩能勾勾搭搭的时间也没剩几天了,我得抓紧机会犯浑。” 他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她,几乎将她困在洗漱台。 镜子里,他仗着自己个儿高,把下巴搁在她头顶,歪着嘴一阵坏笑,“小蝴蝶连老田的醋都吃?” 他的手指徘徊在她的蝴蝶胎记上,位置特殊,轻易让人心痒难耐。 余乔皱眉,“我们抓紧时间好不好?晚了,又要开夜车……” “好,我们抓紧时间。” 他蹲下去,吻在她的胎记上。 继而再向下,一时轻,一时重,一时缓,一时紧—— 她抓在洗漱台边缘上的手指拧得发白,她望见镜子里一张绯红的脸,一双开合不定的唇,还有她呼出的热气,似云雾蒸腾。 “陈继川!你疯了!” 她尖叫,扭着腰挣扎。 但他哪里有空答她?他忙得像只工蜂。 接近十二点,吉普车开在国道上,太阳光亮得刺眼。 余乔来回翻一本旅游小册,还是不愿意出声。 陈继川把手伸过来捏她腮边肉,“还气呢?” 余乔挥开他的手,把旅游小册展开盖住脸。 陈继川憋着笑说:“噢,原来不是生气,是不好意思。” 余乔道:“陈继川,你这个人……太……太没下限了……” 他反驳,“这就叫没下限?乔乔,你回头想想,你刚难道没有一小会儿,就那么一小会儿是享受的?你要说不,浴室那块地垫都不同意。” “陈继川,你能不能不说话?”她放下小册子,露出通红的面颊与耳根,如需形容,那一定是“羞愤欲死”四个字。 “好好好,我不说了。”陈继川见好就收,“那换你说吧,咱们这次跑老峰山到底干什么?” 热得慌,她把矿泉水瓶贴在自己耳朵上用来降温。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