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要防患于未然,我得照顾好你,我下了保证的。” “那你听我的。” 他皱着眉毛犹豫,“那也不能都听你的。”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二十几度盖什么大棉被,喝什么热开水!气得我肚子痛!” “什么?你肚子痛?”他一下蹦起来,差点蹿到屋顶,“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你停下!”余乔喝了口水,吼得喉咙疼,“你再这样我打电话找你妈告状了,让她领你回去,别在这烦我。” “别……我就是头一次,特别紧张。”陈继川坐回她身边,眼睛还红红的,看起来比谁都委屈,“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余乔这才满意,把被子掀开露出两只细长匀称的腿,用脚勾了勾床边的他,“过来。” 他乖乖听话,往前挪了挪屁股,凑到她近处。 余乔伸手勾住他后颈,将他带下来,在咫尺之间与她鼻息交缠。 她用食指轻轻点他鼻尖,“傻瓜……” 他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嘴唇上,“我是开心,开心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我知道。”她捧住他的脸,漆黑的眼睛里漂游着清澈的笑意,“川川小可怜,只有在我面前才这么傻。” “别嫌弃我。” “不嫌弃。”她仰起脸吻他,这个吻轻轻柔柔、浅尝辄止,似她与他之间弥足珍贵的美好时光。 陈继川看着余乔,郑重地说:“谢谢你,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乱飘。” “也谢谢你。”余乔说,“没有你,我一生都在孤独里挣扎,不知道爱人和有人爱是什么样,不知道时时刻刻有人陪是多幸福。” “我以后都陪着你,天天都陪着你。” “嗯,说话算话。”她伸出小拇指,要与他拉钩。 他笑了,这一刻陈继川似乎又回到学生时代,在他的初恋与挚爱面前,仍是个羞涩的大男孩,也伸出手勾住她,和她一起做最幼稚又最可爱的事情。 余乔满足地摇了摇手指,“拉过勾了,一百年都不可以变。” 他说:“好,我爱你,一百年都不变。” 余乔微怔,渐渐的,眼底有水光集聚,泪涌出来,嘴角却上扬,她说:“好,我也不变,一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变。” 他低下头亲吻她微凉的唇,在她嘴角尝到泪水咸涩的滋味,回味却是甘美。 她环住他后背,拥抱他,将弹指一挥定格成永恒。 世界那么糟糕,无数苦难在前路等你摔倒。 世界又是那么美好,爱令我们无惧无忧。 就请时光停一停脚,就请上帝侧一侧目,就请命运为他们多留一丝怜悯。 让他与她,在爱中沉湎。 凌晨的硬座车车厢,大多数人都已经睡得东倒西歪。 余家宝顶着一张脏兮兮的小脸,从座位下面爬出来,偷偷拿走了小桌上喝得还剩一半的矿泉水,躲到列车接口处咕咚咕咚猛灌,但肚子还是饿得难受,他瞄到垃圾桶顶端躺着半块面包,便立刻捡起来塞进嘴里,尽情享受着食物下肚的满足感。 但他还没把面包咽下去就发现前方又来了一名乘务员,他怕自己逃票被抓,更怕被警察交还给福利院,因而转过身就走,趁着周围都乘客都已经入睡,再度藏到座椅下面。 座椅下留给他的空间非常小,他只能尽量蜷缩起来,他的绿色小棉衣已经沾满了灰尘,脸上也满是污垢,但他眼神清亮,内心坚定,一定要为枉死的爸爸报仇。 鹏城。 一早,余乔就在对着手机发愁,到底该怎么和母亲黄庆玲解释昨天的事,假设她一开口就是,“妈,我昨天登记注册,还验出已经怀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