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忍不住唾弃自己的行径。 以前的谢庭玉恐怕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好这生嫩青涩的这一口。 他冷静下来后,理智全都回来了。他花掉了手上的布票扯了一块布送给她,她多做几套睡衣。 叶青水的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不把她包得严实一些,到头来祸害的还不是自己? “你说过把我当妹妹看待,我们也约好了以后要离婚的,谢庭玉你别这样轻飘飘地岔开话题!” 谢庭玉定定地看了叶青水一眼,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她这种人没法撒谎,眼神清亮亮地逼人,眼里确实没有了以前不加掩饰的情愫,她不爱他了吗? 这个荒唐的念头刚升起来的时候,就被谢庭玉否决了。 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不喜欢他了。 她娇羞又生气地用蹩脚的外语对他说“我爱你”的一幕,划过他的脑海;混凝土钢筋砸下来,她急切又勇敢地推开他的一幕溜上他的心头;她日日夜夜替他擦药,绞尽脑汁给他做每天的饭食、无微不至地关心着他的复健的每一幕,都浮现在眼前。 她,怎么舍得和他离婚? 谢庭玉想了一下,反思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困惑地想:难道是她很介意他说的那些把她当妹妹的话? 刚结婚那段时间,他的表现确实混账了点。毕竟那时候两个人根本没有多少感情,看在她这么喜欢他的份上,这些混账的事情,也是稍微可以原谅的吧? 想到这里,谢庭玉说:“水丫对不起,这块布是我买来给你赔罪的。” 不……这跟她想象得很不一样,叶青水抬起了头。 一块厚实的碎花棉布被强塞入了她的手里。 “水儿好好做,入秋了天气冷,做套长袖长裤在屋子里穿。” 叶青水心底很烦躁,看着谢庭玉还没醒过来的模样,她顿时明白了。恐怕他还不太敢相信她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 她需要一点实际行动。 “水儿还愣着做什么。” 叶青水本想拒绝不要,但是想起现在有些危险的谢庭玉,男女同住一个屋檐下确实要更避讳些,她那些不合身的衣服都得重新做了。 “谢谢你的布,布票和钱,我算给你。” 她很快去翻了自己的钱,数出了布票,没有多说些什么,塞进了谢庭玉的柜子里。 谢庭玉见了,饶是明白她的脾气,也不禁气闷。 叶青水拿起布走到书桌前,趁着日头还在,赶紧拿起剪刀裁了起来。 夕阳温和的阳光舔舐着她的侧脸,她的眼眸清润水亮,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布料,仿佛对待着最重要的事情。 她纤细的拇指拈起针,穿针走线,埋头认认真真地做起衣服来。针线女红令她添了几分秀美。谢庭玉从来没有见过别人做衣服,他的衣服都是定制好送上门的,幼年母亲离开得太早,这种家的温馨,他体会得太少。 他凝视着叶青水,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窝心。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叶青水能亲手给他做几件衣服就更好了,他还没穿过她亲手做的衣服。 …… 叶青水缝缝补补,抓紧时间做了两个小时,再抬起头来看天色已经黑了。 身旁的油灯,灯芯跳跃着火焰,照得周围一片明亮。 谢庭玉拿起油壶,拨了灯口,慢条斯理地往灯肚子里添油。这种事情,他做起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极了。 跳跃的灯光,映得他的面庞愈发如玉。 这些都不重要,要紧的是油灯离叶青水很近,他凑得她也很近,俯下身来默默添油的姿势几乎近在迟尺,灯火下他睫毛有几根都能数得清。这让叶青水愣住了。 她抓住油灯,往前推了推。 叶青水有点受不了,“你能不能保持一点距离?” 谢庭玉觉得她很可爱,有点想亲一口的冲动,但他拇指微微摩挲了一下油灯,忍住了,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看你做得那么认真,本来也不想惊动你。” “好了去吃饭吧。” 晚上九点。 经历了一天的波折,谢庭玉也累了。他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身下垫着的席子没有床上那么软,舒服了一个多月,现在回到地上打铺盖,有些不太适应。 谢庭玉脑海里浮现起今天的那个吻,身体躁得很,他翻起身来脱掉了衣服。 躺在竹席上他琢磨了一会,心里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 沈卫民说叶青水在闹别扭,那就姑且认为她在闹别扭吧。 谢庭玉很快入眠了。 另一头,叶青水却是翻来覆去,很久没有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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