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霜影告诉他自己上京目的是面试歌舞剧的角色,易骁便是曾经由他介绍的那位导演,她去不了面试,起码得给人一个说法,但是手机又摔坏了。他听了以后,简简单单的回了句,知道了,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不超过二十分钟,温冬逸的助理小魏赶到了医院。他先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肇事者周旋了一会儿,才走进这间病房,看见了病床上坐着的女人,根据容貌推测年纪很轻,化了妆不显得憔悴,但穿着v领的毛衣,脖颈是毫无血色的青,呈现病态。 温冬逸的前一个pa熬成了行政经理,新人小魏走马上任不到半年,头一次碰上这么棘手的事儿,肇事的男子索要医药费精神损失误工赔偿,不然就将这事儿曝光,找记者,上头条。 小魏焦头烂额的失了主意,律师游刃有余的说了一句,“你去问问温先生的意思。” 温冬逸的意思是——“你没长眼还是没带脑子,瞧见我这儿伤了吗?老子没要他掏钱,是他祖上积德!再他妈废话就让他进去蹲俩月,看他能不能喘着气出来!” 小魏被骂醒了,也是,怎么能把他当成普通的有钱人来讹诈呢。 一旁的梁霜影却蹙起了秀眉,“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人长得如玉如松柏,实际桀骜嚣张的一塌糊涂,连带着气质都骇人。 小魏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地位,不免替她捏把汗,虽然大boss今天是不同以往的暴躁,但平时说话的语气,也没比现在好到哪儿去,可是谁敢挑他毛病。 温冬逸抬着下颌冲她,“不能。” 霜影懒得理他,就见他向床头柜倾身,捡起上面的手机,往他助理那儿一抛,“拿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不行换个新的。” 助理一走,温冬逸随即问着她,“什么时候出院?” 在他揍了那个肇事男子之后,异常冷静地问了一脸受惊的医护人员,以她这个骨折的程度,不需要手术不需要住院。 她的胳膊懒洋洋抬起,指了指头顶上挂着的半瓶消炎水,“吊完。” 虽然他点了头,但是耐心没能维持几分钟,就摸出了烟盒、打火机,拇指推了支烟上来,梁霜影无奈且嫌弃,“叔叔,这里是病房,您要抽到外头抽。” 温冬逸拿下唇间的香烟,“少膈应人,谁他妈是你叔?” 没等到她扭头不搭理他,他先起身出了病房。 走道里还排着病床,上面躺着哼哼唧唧的各种人,站在窗口,呼吸之间仍然是要给气管消毒的味道,比烟草都浓烈。 温冬逸沉着神色抽烟,若有所思。 身体与心灵已经毫无保留,难道真能断得一干二净,从此再无瓜葛?算了吧,每一个不经意的触碰,都能成为激/情复燃的理由。 他必须承认,在她那儿栽了个大跟头,压根没爬起来过,更糟糕的是,有个声音一直蛊惑着他,下面是温柔乡,放弃挣扎,就死在这里吧。 护士刚刚给她拔了针,温冬逸像掐着点回到病房,还带来了一把医用拐杖。 她的膝盖不能弯,偏偏穿得是一双系带的短靴,正犯愁,他单膝叩地,拎起靴子。 他低着眼眉的轮廓,让梁霜影没出息的心头狂跳,傲气惯了的男人,突然温柔起来,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忙着绑鞋带,他没抬头,声音,“我说了不结婚了,真不结了。” “温冬逸……” 他打断,“骗你我就是你孙子。” 霜影没忍住哧笑了一声,又咳了一声遮掩过去,纯粹是笑点奇特,却不想对他示软。 他独自居住在商务区的一处高级公寓,所处路段不能用繁华形容,是富人皆向往的风水宝地,是身份显赫的象征,而温冬逸购入的原因是离办公地点近上班方便,隐私极佳没人打扰,酒店式服务有人伺候。 梁霜影不懂房市门道,在她眼前就是个大平层,大到不可思议,家私颇有讲究,物件摆设不少,堆放得不算特别整齐,倒是添了些烟火气。 温冬逸将一张沙发凳推到合适的位置,扶着她坐下,把不能弯曲的左腿放在上面,再一边递给她电视的遥控器,一边拨打了助理的电话,指示着人去快捷酒店搬她的行李。 梁霜影听见了忙说,“房卡在我这儿……” 他即刻朝手机补了句,“回来拿房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