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没问蛋糕好不好吃。 最后离开的时候,那份蛋糕是明野结的帐。 容见是想要结账的,明野却说:“没有让女孩请我吃蛋糕的道理。” 容见就不说话了。因为觉得要顾及少年人的自尊,他也穷过,也年少过,虽然那玩意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却比什么都重要。 从咖啡店里出来,他们照例乘坐那趟十点钟的末班车。 容见走到最后一排的窗户边坐了下来,明野同他坐在同一排,却隔了一个座位。 他说:“明天就月考了。” 容见倒很诚实,“没什么信心。” 明野想给他找点自信,有一搭没一搭地提问各个科目的问题。 也许是填鸭式教育有了效果,容见回答得还很不错,至少掌握的知识比预想中的要多。 明野提了一句语文背诵篇目,容见背得支支吾吾,还带着鼻音,“唔,辩乎荣辱之境……” 好久都没有下一句。 明野提醒了也没动静,直到偏过头,才看到容见靠着玻璃窗睡着了。 车厢里除了他们俩和司机外,空无一人,很寂静似的。这趟车是驶向别墅区的,那里当然有很好的配套交通,可住在那里的人一般不会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周围的路灯明明灭灭,树影重重,落在容见的侧脸上。他靠在玻璃窗上,略仰着头,耳垂上戴着一枚小小的银针,毫不设防地露出脆弱的脖颈,很细,能被一手握住,也能很轻易地折断。 人的性命是很脆弱的东西,明野知道容见应该死在一年后。 他可以让这个时间提前,甚至没必要了解容见,也有很多种办法让他永远也说不出知道的事,无论是什么。 容见这么天真,这么傻,从来听不出什么是哄骗,想必威胁的手段也很好用。 可那些简单明了的法子明野都只是想想,一个也没有做。 他没有堵住容见的嘴,也还没弄明白容见的底细,很多事都不能贸然去做,甚至连重生前的软件都没打算在国内发布,而是准备联系国外的投资。 很麻烦。 明野皱着眉,看到容见缩着身体抖了抖。公交车上的窗户大开,夜风全灌了进来,容见穿着才过膝的裙子,露出大半截小腿,白袜松松垮垮地挂在脚踝上。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如果容见真的病了,明天就会考的更差,他就没有做到承诺的事。 于是,明野脱掉了外套,罩在了容见的膝盖上,衣摆垂在了地上,他没有在意。 明野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夏天已经结束了,明野的错误却还在继续,而且短时间内好像还不能停止。 也许是因为他从前什么也没做错,所以现在要一口气讨回来。 明野有点想抽烟了。 到了该下车的时候,明野把容见叫醒,他还迷迷糊糊的,揉了两下眼睛,似乎看不清眼前的路,也忘了脸上的妆。 明野拽住了容见的袖子,领他走完那条漫长的路,在走往容家的岔道前分开。 明野说:“你先回去吧,我跟在后面。” 容见眨了眨眼,“嗯?” 明野说:“你走前面,我能帮你看着路。” 容见“哦”了一声,虽然他表面是个女装大佬,实际上短时间武力值还可以,想要迅速打倒他困难程度蛮高的。可后面跟着身量更高,武力值更高,以一敌五还丝毫不落下风的男主,好像是更安心一点。 他这么漫长地想了一遭后,又把这些念头全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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