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正气?” 胖老头没有说话,谢祁连的声音一分一分冷下去:“贪恋权势富贵,民间不再供奉,便假冒了我去骗供奉,你已堕入魔道。” 正神不上活人的身,这前城隍使邪术操控神婆的时候,他就再没有做正神的资格了。 “晚节不保。”秦峰拄着刀,冲着谢祁连调侃,“也有可能是演技好,从前本地民众对他的供奉,别也是骗来的吧?小贺总那个天天做慈善的爹不就是个经典案例。” “你居然拿那种凡人和我比!”堕落的城隍忽然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窜起来,“我在世的时候,修沟渠、治水患,帮这十里八乡建新型水车,养活不知道多少庄稼人,我这片地上,还出过一个金科状元,这才过了多久,凭什么他们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他说得实在是底气太足,一时间连秦峰都没来得及插上一句,就听这位前城隍振振有词:“我只是还想继续照看这片地方,即便我有些方式方法落后了,你也不好上来就砍我吧?” 陌刀嗡地震动了一下,吓得老头缩了缩脖子。 “有些落后?”秦峰冷笑,扯着他的领子把他丢在棺材上,撞得他的脑袋咚地一声闷响,“我问问你,一个活人姑娘如果给钉在这个棺材里,你乐观估计她能活几个小时?” 那口厚重的棺材,不装人都得八个壮年小伙子一起抬才能走稳当,棺材盖一盖上,里面一丝光都不透,如果碰上个胆子不够大的,在空气耗尽之前,那令人绝望的黑兴许都能生生把人吓死在里面。 如果秦峰没有来,今晚这里躺着的就会是个妙龄少女。 而在此之前,信息闭塞的时候,这位假无常还不一定做过什么样的事儿。 谢祁连缓缓说道:“离开人间信仰,你会慢慢失去法力,变得与普通鬼魂毫无差别,你想要的,只是当年香火鼎盛时能让你作威作福的力量罢了。” “……无常职权天地授予,你又不在乎信众。”堕落的城隍忽然说,“谢祁连,你不在乎人间供不供奉你,可偏偏现在的人都知道你,谁不知道无常勾魂的传说?连他妈的凡人拍个电视剧、玩个手游都有你——我呢,还有几个人知道我这样兢兢业业的城隍?” “兢兢业业骗人?”秦峰刀一横,语气森冷,“少说废话,起来,回地府受审。” 前城隍默不作声地爬起来,手拢在官服的袖子里,低头不说话。 秦峰摸出一副金色的手铐:“伸手。” 前城隍眼神动了动,袖子里一道灰雾一闪而过。 秦峰:“你在做什——” 话音未落,一个不高的影子扑了过来,秦峰一回头,一道极快的烟,落地化作一个穿睡衣的姑娘扑上来,抓了他的脸一把。 不远处的田间,许多女孩的身影出现,她们面无表情,脚尖点地,穿着五花八门的不同款睡衣,向这边疯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秦峰惊呼一声,收回陌刀,防止刀刃碰到扑过来抱他的女孩。 “城隍是镇守阳间的司阴鬼仙,他的勾魂铃可以在夜半时召唤生魂,到城隍庙升堂受审。”谢祁连同样语气森然,“职权不同,你我对生魂的影响力没有城隍大,他现在不管不顾的,若是硬破他法术,会伤这些女孩的魂。” “谢大人,术业有专攻。”老头笑了,“当晚与我摇铃对峙的是您吧?您当时还不如直接用无常鬼力让她们回魂,可惜,当夜我在她们神魂里全都上了城隍印,她们又走熟了这条路……我还能有法力驱动城隍印,多谢您白无常的名声啊!” 女孩们前赴后继从村子里冲过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纷纷上前把他护在了身后,老头子挂着半脸稀疏的胡子,眼睛里闪烁着小小的红色光点,似乎挑衅一样,正大光明转身就跑,秦峰与谢祁连被扑面而来的姑娘们淹没,要想追他,势必要踩过这些女孩。 “我不擅长斗法。”秦峰低声回答。 “巧了,其实我也不擅长。”谢祁连慢慢露出笑脸,“我法术确实比你稍好,但麻烦。” 秦峰忽然收回了陌刀,转身一把抱住一个扑过来的女孩,不管她的手登脚刨,把她夹在自己胳膊底下,转身又去抓下一个。幸好女生里个子最高那位也才一米七,一八六的秦峰像一座山,往前面一戳,很快搂了一团女孩,陌刀融成金光,变成一条长锁链,秦峰拽着这一坨女孩,继续去缠下一个。 ——没有一个女孩的手能伸到谢祁连身上,白衣的无常提着那根银白的长棍,缓缓向前方走去。 他走得很慢似的,但白雾飘摇,眨眼间他已经迈过几百米,出现在胖墩墩的城隍老头背后。 谢祁连的声音柔和悦耳:“你最好站住。” 一股深入灵魂的寒意抓住了逃跑的前城隍,老头低吼一声,两旁的农田里,植物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