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的了得了消息,派人驻守京口,与南渡队伍隔江而望、峙江而立。 他是绝对不会让南渡政权过来的,而南渡遗民们也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长江天堑,滔滔四十余里宽,惊涛拍岸,声势骇人。 这天堑曾阻扰过多少铁蹄纷乱,如今同样也阻扰了南渡遗民的脚步,几乎所有人,都只有望洋兴叹。 就在这一日,从江对岸飘来了两只伶仃小船,船夫将其中一只遗留下便撑杆而走。 两军对战,不斩来使,南渡军这边也只得放船夫走。 这些事明月辉在女眷堆里本是不知晓的,因着这个晋王妃的身份,另外三个宗王日防夜防,宁愿自己窝里斗,也不愿让司马沅的人插手过来。 可就在这一日,谢如卿遣人来叫明月辉,叫她来认领人。 明月辉携陈凉真匆匆赶到谢如卿帐中的时候,心中是忐忑的。算起来,他们车队多多少少走了一个月了,她与这个名震天下的谢如卿几乎全无交集。 不知为何,两个人总是错过。不是你刚来我就走,就是我刚走你就来。 甚至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没看清楚谢如卿到底长什么样。 所以当她步入营帐,见到为首的那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斯巴达了。 因、为、这、个、人、她、见、过! “殿殿……下?”陈凉真感觉挽着明月辉的胳膊,被狠狠夹了一下。 “没事。”明月辉的脸上洋溢起假笑,她很、淡、定。 这种修罗场她在商场见多了,虚个卵子。 以前有个糟老头子跟她抢生意,她就带着糟老头子老婆去捉奸,让他老房子失火,自顾不暇下赢了那场商战。 带人捉奸她都不虚,这个情况,她简直笑迎东风的好伐。 只见主将帐内几个宗王站的站、坐轮椅的坐轮椅,全都悉数到了场,不遗余力地巴结为首的那个人。 谢如卿坐在大帐中央,他眼睛看不见,身旁的沈忌手里拿着舆图为他指点。 “谢公,袁姐姐来了。”沈忌一见明月辉与陈凉真,眼睛都亮了。 谢如卿抬起头,朝着明月辉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头,“晋王妃。” “在的。”明月辉虚伪地点了一下头。 谢如卿:“且看一看这是不是你的人。” 明月辉这才注意到帐子左边放了一个不大的小船,小船中央睡了两个少女,她们身上搭上了厚厚的绒毯。 看绒毯的样式,应该是谢如卿派人搭上的。 明月辉蹲下身去,轻轻掀开了一点点绒毯,只看了一眼,就立马盖了回来。 少女浑身冻得青紫不说,身上斑斑驳驳的污垢,显然是已被人轮番糟蹋了。 “啊……!”陈凉真忽而惊叫出声。 “怎么了?”明月辉回过头去。 “她……她是……阿静……还有这个,是阿鸢……”陈凉真的眼角湿润了,咬着唇道,“她们跟奴婢一样,是宫里跟着王妃殿下陪嫁的宫女。” “洛阳一役中失散了,奴婢以为,她们会跟着林侍卫,也就是跟着王妃殿下的侍卫长一同平安抵达扬州的。” 明月辉听了陈凉真的话,悚然一惊,直直抬起头来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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