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聂屹中途便觉不对,直接告辞离开,那些前来与宴的人不敢得罪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故作无事地离开,直到回到马车里,方才不胜酒力,直接昏睡过去。 霍姝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一眼,然后一把抱起怀里的男人,迎着那些丫鬟婆子惊悚的目光,将人就这么抱回房了。 元武再次汗流如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什么世子夫人每次都喜欢这么干?上次回门时,应该是无意的,而这次,肯定是有意的,甚至是故意的。 霍姝将人送回床上后,就凑在他身上,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身上闻来闻去,发现他身上除了洒味和他身上特有的松香味,夹杂着一点自己身上的薰香味儿,就没有其他的味道,就和他傍晚出门时的味道差不多,终于满意了。 满意后,她叫人将桌上的五连珠圆形羊角灯端过来,然后就着灯光,殷勤地给已经昏睡过去的男人擦身体,换上一身干净的寝衣,并不假那些丫鬟的手。 接着,霍姝从聂屹换下来的衣服中,摸出一封信。 信封用的是十分普通的纸,用腊封好,若是硬拆开,定然会留下痕迹。 霍姝看罢,将它重新放回衣服里,然后将这套沾着酒气的衣服折叠好,放到不远处的箱笼上面,方才打了个哈欠,爬上床继续歇息。 *** 翌日,聂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来时,他的神色迷茫,脑仁一阵阵地疼着,体会一把宿醉的痛苦。直到一阵熟悉的香风扑鼻而来,然后被塞了一颗醒酒丸,接着是一杯温水。 他眯着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下意识地笑了下,“素素……” 霍姝坐在他身边,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伸手为他按揉着太阳穴,问道:“很难受么?” 聂屹没有说话,而是闭着眼睛任她按摩。 直到她的手有些酸了,聂屹才睁开眼睛,朝她说道:“素素,我觉得好多了。” 霍姝这才收回手,拿衣服过来伺候他穿上。 聂屹下床时,就看到搁箱笼上的衣服,已经折叠得整整齐齐。 霍姝发现他的目光,坦坦荡荡地朝他笑道:“你放心,只有我碰过,没人碰。” 聂屹神色微凝,笑了笑,说道:“我自是信你的。”他生性多疑,就是元武等陪他一起长大的属下,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行事习惯留后手,就是心里爱慕她,可信任这种东西,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需要时间。 这也是他刚成亲时,晚上在睡梦里会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惊醒的原因,不过近段时间已经好了很多。 聂屹敛下眼中的情绪,握着她的手出门去用膳。 下人早已准备好早膳,聂屹落坐后,敏感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下人,若有所思。直到看到霍姝愉快的脸,殷勤地给他盛百合粥,叫他多吃点补身时,方才收回视线。 周围的丫鬟婆子忙将头埋下,不敢再看。 用过膳后,聂屹就带着那封信去书房,并且将几个随从叫过去。 “让人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到西山行宫给皇上。”聂屹吩咐道,待侍卫领命而去,方才不紧不慢地敲着桌面,看向元武。 元武被主子看得冷汗又下来了,他这副不争气的模样,自是让聂屹的神色又冷了许多。 “说吧。”聂屹冷冷地道。 说什么?说昨天胆子肥地敢算计他的人,还是昨晚世子夫人又将他抱回房被下人们看到的事情?也亏得这宅子里所用的下人都是特地调.教出来的,忠心耿耿,不用担心被传出什么。 当下元武将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有人胆敢算计主子的事情自然要说,至于世子夫人那儿,就顺嘴提一下,反正他们夫妻间的事情,也不用外人来多嘴置喙。 聂屹听完昨晚胆敢算计他的事情后,凤目冰冷,阴戾一闪而过。不过等听到后来的事情,神色微凝,面上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欣喜,知道她故意做这种事情,显然是酸上了。 胆敢算计他的人自然不放过,当下聂屹招来一个心腹,叮嘱几句就让他下去,方才离开书房。 只是回到屋子里后,却不见霍姝,聂屹问道:“夫人呢?” “夫人出门了。”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