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像一片倒过来的深海。 “没了。” 谢小延喃喃道,但还是不死心,扒着四个窗户挨个看过去,全都试了一遍后才死心的跌坐回椅子上。 在一个多小时前,她真的看到了,那是谢小延这辈子看到过最清澈的夜空,给他那张纸条也不是随手写的。 温别会不会以为那是为了让他过来随口一诌的? “我没骗你,真的,”谢小延沮丧地抬起爪子,把窗关上:“刚刚真的有。” 她小心地瞄了对面一眼。 温别坐在那里安静地望着她,谢小延看向他的那一瞬间,突然被食指轻戳了戳眉心。 男人朝她倾身,笑了笑,睫毛在眼下落了一小片阴影,仿佛有挥霍不尽的柔情,只倾倒了万分之一,就让她溃不成军。 “我知道。冬天飞这条线,能看到天狼,就是大犬座α,还能看见参宿四,参宿七和北河三,双子。” 温别淡淡道,收回手又垂落下来,和她十指相扣,指腹轻摩挲了下她的,接着更紧的握住。 “噢。”谢小延点头,视线再度转向窗外,刚才留了一条缝。 她出神地窥着天色:“我是第一次。” 谢小延想起什么,补充道:“飞这么长时间,是第一次。” “我以前本来想……”谢小延说到一半,又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面颊上抿出一个极浅的酒涡:“没什么,小时候做的梦,想在天上飞。” 她说完以后,气氛静谧了好一阵。 谢小延自己心里门清,她还有更重要的话没说出口。 “有话想说?” 看她又皱起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狂做心理建设的样子,温别开口问道。 谢小延咬了咬后槽牙,重重点了下头。 “说吧,你先,”温别顿了下,轻道:“我也有话跟你说。” 谢小延抽回手,重新放到膝盖上,抬头望进他眼睛,诚恳道。 “道歉。” “我是想说,对不起。” “还有,真的很喜欢你。” 谢小延停住话头,有点无力地笑了笑:“我是不是说了句废话。谁会不喜欢你呢。” “你让我,让我想想。” 她抬手捂住额头与左眼。 温别凝视着她,看到她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还有慌乱和胆怯。 谢小延突然弯腰从座位下取出自己的电脑,单手卡在臂弯里,指了指它:“我以前打字的时候,只有两种状态,大脑一片空白,还有思如泉涌的时候。我后来靠这个赚钱,可其实不算多有天赋,就是依赖,上瘾,我依赖它。我有时候真的很庆幸,它就像老天爷给我开的一侧门。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一作者,我们那网站的大神,叫孚弋,他写过一个故事,有段话我印象一直很深,他说那些异常的能力与特殊的资质,对人来说到底算什么,奖赏还是诅咒?其实他们的感受,当事人以外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但被这些人创造出来的世界,每时每刻都是新天地。他说的是不是很对。” “温别。”谢小延望着他,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支撑她说完接下来那些话。 “我有时候会想,你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奖赏,还是诅咒?我不知道。”她放下手里的笔记本,眼圈有一点抑制不住的红:“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发现自己多没用。” “我本来想,我快还完债了,”谢小延弯腰把电脑塞回去,鼻音愈发重,太阳穴都突突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