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坚定地认为宇宙间不会有其他文明的时候,再看到你,他们会自动屏蔽掉那个答案。所以一直到现在为止,你在千帆都是一个拥有特殊潜能的‘人类’。如果不是郁先生,连我对你的认知都是如此——我的很多意念的形成,来自于人类意识的灌输。” 听到这里,杨禁不由嗤笑:“是啊,你说的没错,他们管认定不会改变的事情叫‘真理’,一旦这个‘真理’背叛了他们,他们宁愿选择去死,也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 “你的特殊潜能很快就被得到了重视。”pony说,“在千帆,不,在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你这样的人。身体的恢复能力极快抗性高,衰老程度又极慢,你好像不会死一样。要知道,人即便是能够延长生命,或者把大部分肉体转为机械,但是都无法拒绝死亡。你仔细想想,你是什么时候加入千帆的?” 杨禁说:“八九年前吧,还是十年前……”说到这里,他愣住了,他发现那个源头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pony看透了他的心事:“因为刚刚加入千帆的你状态不是特别稳定,需要做大量的实验。一个坚信自己是千帆成员的人怎么可能被带去同伴那里做实验?所以,在那段时间里,你的记忆经常被清洗。” 杨禁说:“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莫名其妙的发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的血液样本在特定环境下只能在身体里完成分离,对你而言,这是一种很痛苦的方式。所以每提取一次,都要对你进行一次记忆清洗。”pony说,“痛苦的回忆,不记得也好。” 这话听得杨禁脊背发凉。 原来他不单单忘记了自己的过去,他也忘记了他一次又一次遭遇的苦难。 怪不得他会有一种连医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怪病”,哪怕他被调任去怒风当老师,也要以开会为理由让他回千帆。自从千帆毁灭之后,他的身体时不时就会发生的异常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 当官锦城决定要抽离他身体里的血液时他就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但是当事实完整的揭露在他面前时,他发现真相往往残酷地难以令人接受。他好像一个愚蠢的怪物一样,在浑然不觉的情况下为那些残害他的人们卖命。 什么队友、信仰、荣誉……那些过去的几年间里他不断被洗脑接受的东西都是假的。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杨禁冷声问。 “很难,杨禁。”pony说,“你的记忆被清洗过太多次了。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对在千帆的生活从来没有过怀疑?” 杨禁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颓然的用手抚了一把脸,说:“是有人要我相信这些么?如果清洗我的记忆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的话,那么在我的大脑中放一些别的也不难吧?” “你很聪明,杨禁。”pony说,“他们在你的大脑里植入了一个意识,它会引导你对生活坚信不疑。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告诉你真相,因为意识是不会因外界的印象而改变的,它产生自你的内心,你必须自己战胜那个意识,从沉睡的记忆力苏醒过来,否则,谁都帮不了你。” “那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杨禁惊觉。 pony:“你受到了严重的脑波刺激,也许跟这个有关。” 杨禁想了想,猛地站了起来,套了件衣服走出去。 大家聚集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见到杨禁一身冷气地走出来,有点意外。杨禁见到这些熟悉的脸,心中也有一些异样,特别是那些曾经在千帆的人,他一想到自己与他们的关系,便更加难以直视。 “我昏迷了多久?”杨禁问。 “没多久。”白允慈开口说,“昨天夜里接你回来,现在才中午,你比我们想象地醒来的快。” 封盲关心地问:“你饿了么?要不要吃东西?喝杯咖啡怎么样,我去给你……” “不用了。”杨禁打断了封盲殷勤的关照,封盲“切”了一声,坐回到了椅子上。杨禁继续说:“我需要知道春明市的情况。” 封盲看了看白允慈,白允慈点头,封盲这才搓了一下响指,周围的屏幕全都亮了起来,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一片嘈杂。 “救援队今天早上才赶到。”封盲说,“一整个上午都是这些新闻,更早的画面是春明市的人一边逃亡一边发视频到网上的。总有一些随时随地都在拍视频的人,不过大多数画面都是戛然而止,我猜应该凶多吉少。” “早上才到?”杨禁对救援队的事情很不满,明明消息在第一时间就传了出来,他们竟然几个小时之后才慢悠悠地出现。 “难道你不记得夜里的情况了么?”达莉娅双手撑着下巴,“我和白医生到的时候……天啊,简直就是世界末日,太恐怖了我不想再回忆。而且那种感觉叫人特别难受,我和白医生都感觉到了,压力特别大,很窒息,像是快要死了一样,差点就失去了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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