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颜绾被噎的无话可说,下意识的乖乖点头,“殿下说的是,妾身错了……” 好像总有哪里不对劲,诡异的很啊。 就在颜绾还在沉思究竟有哪里不对劲时,棠观却已经理了理衣襟,吩咐道,“今日离京前要向父皇辞行,一炷香后,本王在府外等你。” 说完,他便推开门疾步朝外走了出去。 “殿下。”豆蔻和无暇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棠观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下一刻,颜绾面前的嫣红床幔便被两只手掀了开来。 “小姐,你没事吧……” 豆蔻一掀开床幔,便十分惊恐的对着颜绾“上下其手”,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无暇冷着脸,压低了声音,“楼主……属下昨晚并未听到摔杯之声……” “是啊,小姐!肃王他对您做什么了?!还是……您对他做了什么??”豆蔻面露惊恐。 颜绾眨了眨眼,终于回过神,拂开了豆蔻的手爬下床,摇头道,“没事……什么都没发生。” 恩,什么都没发生。 除了……她像个八爪鱼似的扒在肃王殿下身上扒了一整晚。 什么都没发生? 瞧了一眼自家楼主面上诡异的红晕,豆蔻和无暇面面相觑,将信将疑的转移了话题,“那么,楼主您拿回玉戒了?” 玉戒…… 颜绾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是啊,她差点忘了,嫁给棠观的最终目标是为了拿回玉戒啊。 === 连续一整个冬日都冰封在风雪中的京城,终于在正月初九这一日迎来了许久未曾见过的晴空。 阳光微凉,但却也在屋顶的琉璃瓦上泛出潋滟的金辉,驱散了空中氤氲数日的晦暗之色。 别院外,一辆马车已经候在了门口,马蹄在浅浅的雪地上踏出了一个个蹄印。 棠观已经换下了昨日的喜服,穿着一身玄青蟒纹长袍,腰间系着金丝祥云纹带,披着一件墨色大氅。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颀长的身体挺得笔直,冷峻疏朗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仪。 因着今日进宫后便要离京,颜绾便留了豆蔻在府中帮忙收拾行装,只将无暇带在了身边。 颜绾带着无暇出门时,便看见棠观背对着她们,正在对一年轻将士吩咐些什么。她眼尖记性也不错,一眼便瞧出了那将士便是除夕当晚,她和无暇在屋顶瞧见的那个。 那年轻将士原本还对自家殿下娶了一位庶女做正妃而忿忿不平,但乍一抬眼,却见颜绾从府中款款走来。那不平之气在他看清颜绾容貌后登时减去了大半分…… 愣了愣,他连忙收回视线,拱手行礼,“末将顾平,参见王妃。” 颜绾收敛了心神,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顾将军不必多礼。” 见棠观也转过了身,她垂下头俯身行礼,轻声唤道,“殿下。” 棠观正色看了看颜绾的打扮,一袭织锦宫装,外面披着茜红色滚花狸毛长袄,挽了个望仙髻,鬓边只插着支赤金凤钗,没有那种轻狂明媚的美艳,但却别有一番雍容之姿。 素来不喜骄奢的肃王殿下满意的点头,唇角也没有再紧抿着,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上车吧。” -- 坐在狭小而硬邦邦的马车内,颜绾只能感慨……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想当初,自己对面的这位肃王殿下也是东宫之主,贵不可言。如今想要进宫,乘坐的马车竟是这般简陋,连带着自己也要受这颠簸之苦。 颜绾苦着脸,却也不敢抬头去看闭眼小憩的棠观,只悄悄动了动不舒服的坐姿。 不知为何,盯着棠观那玄青色的衣摆,她突然就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总觉得当初利用系统作的孽,接下来好像…… 通通都要报应在自己头上了。 “什么人?” “肃王携王妃进宫向皇上辞行。” 马车外,传来宫城守卫的询问声。 颜绾不由微微侧头,有些好奇的将那车帘悄悄掀开了一角,看向马车外的紫禁城,眸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巍峨宫城,看上去凛然不可侵犯。但……或许没有人能比颜绾更清楚,森严而庄重的宫墙之内,实则却是险象环生、污秽不堪。 父与子,兄与弟,夫与妻……没有什么关系,是“皇权”不可瓦解的。 谤言、谎言、谣言,再加上一些猜忌,日积月累,便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若说从前颜绾只是在历史书中接触些六亲不认的夺嫡之争,但到大晋之后…… 她为了完成任务,成了渊王背后的势力,甚至亲手离间了皇上与太子间的父子情谊。 如此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习,让她对皇室亲情的凉薄与不堪一击便有了“最深层次”的认识。 不过,那却也只是她所认定的“最深层次”。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