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黑暗蔓延开来,赵炎在此体会到了到那种熟悉的被包裹感。 他努力打破了壁障,但意识仍然不清醒,就仿佛做了一个始终无法醒过来的噩梦一样——赵炎明白自己应该是又死了一次,但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因为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 不知过了多久,赵炎终于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天花板,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让他眯了眯双目。 努力抬起胳膊,赵炎感觉自己骨头疼得厉害——仔细观察后,他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手背还有输液用的留置针。 左右看了一眼,他辨认出这里是病房,努力坐起身体,赵炎这才发现卡珊德拉蜷缩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睡着了。 这位议长大人很没睡相,自己盖了个毯子仰躺在皮质沙发上,微张的嘴巴还在往下流口水,好在那沙发皮子防水的,倒是没有被浸湿。 但这个造型实在是… “咔嚓。” 赵炎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拍了一张,自己忍不住看着笑了一阵。他看了一眼日期和手机上的信息,想去倒杯水喝,结果因为虚弱和疼痛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赵炎还真的没有体会过。 痛苦,他体验的多了。但浑身骨头同时疼,烈度还超过了他能忍耐的限度,这就非常诡异了。 不过回想自己昏迷前的情景,赵炎忽然愣住:他自己——最后变成了什么? 这不是失忆,而是如同喝酒喝到“断片”一样奇怪感受,他能意识到自己是变成了另外一种“东西”…无论是什么,肯定不是人。 动作缓慢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的时候,卡珊德拉忽然惊醒,看到赵炎站在面前,她赶紧坐直道:“啊?约翰,你醒了?” 说完她便感觉嘴边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是口水,卡珊德拉顿时满脸通红,抬起袖子使劲擦:“哎呀——那个,我、我…” 赵炎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咱们这是在哪儿?” 卡珊德拉接过来使劲擦嘴角,赵炎则开始帮她擦沙发上的口水印,这让议长大人无地自容,就差钻进沙发的缝儿里去了。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傻乎乎的。” 赵炎伸手揉了揉她的粉头发,随后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却因此疼的龇牙咧嘴。卡珊德拉终于收拾好心情,说道:“你昏迷三天了——最开始心跳呼吸都没有了,这里是晋省最大的医院,不过看样子你还没完全恢复?霜说你恢复得很快的。” “嗯,身体的事不用操心,对了,那个镜子呢?” 赵炎深吸气,空气中满是消毒水的气味,走廊里病床嘎吱嘎吱的经过,偶尔能听到护士站的机器被按响。 “碎了,但是好像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完全消失,霜把镜子收拾起来,连带着那个小女孩一起和…和第九局的人去帝都了。” 她说“第九局”三个字用的是中文,口音有些怪,但吐字很清晰。 赵炎扬起眉毛:“没有摧毁那镜子?” “霜说这东西无法摧毁,但原因我也不清楚。” 卡珊德拉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一沓x光片:“对了,他们帮你做了很多检查,不过医生说没见过你这样的情况,本来想做手术还是干什么,但霜和那位叫谭的人最后把你安排在了这里,哦——对了,她说你醒了就让我通知她的。” 议长大人熟练的拿起手机发了信息,赵炎伸手把一塑料袋的各类检测结果拽过来看了一眼,发现x光片上,自己的全身骨骼颜色都呈现出一种与正常人截然不同的诡异黑色来。 以前的赵炎也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