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费心了。” 蔡永义正襟危坐的样子逗笑了华韶。 “公子不自在?” 蔡永义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道:“来玉香院见姑娘不想穿得太寒酸,可这绸衣滑溜溜地总觉得没布衣的真实感。” 华韶这才想起来问:“公子想见我递个信进来便是,这么多银子用去做什么不好呢?” 蔡永义见华韶一直笑脸盈盈,话也多起来:“经商挣了些银钱,听说姑娘最近不太被客人照顾了,怕你在这里受老鸨子的气,便打肿脸充胖子一次。再说,我还没来过,也算开开眼。” “恩公的好意华韶心领了。”华韶将头上的金簪取下递与蔡永义:“恩公若花钱见华韶便是把华韶当青楼女子消遣了,我可把恩公当朋友呢。” 蔡永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华韶又劝道:“上次听说恩公来还过篮子,不过有人在不便相见,一直觉得内疚。若恩公再如此,华韶便更不敢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一口一个恩公的这么生分,倒比叫蔡公子还生分了,姑娘以后唤我朝润便好。” “朝润公子。哈哈,好。” “姑娘倒是爱笑。” 华韶拿着帕子捂嘴道:“失仪了。”装不了一会儿,又噗嗤笑出声。 蔡永义从玉香院出来时几近日落,他不太记得同华韶聊了些什么,只觉得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想起她努力忍住笑意的模样笑意竟不觉间浮上嘴角。 意识到自己在傻笑的太子爷,感觉心被缠住了,担心自己会在她之先便动了心。摇摇头往府邸骑马疾驰而去,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在胸口摸了摸。簪子还在,这簪子比他所付的银子贵了许多,她莫不是在暗示些什么吗?不用钱银而用贴身之物,难道是信物? ☆、身为父母官 锦衣卫在南京城昼伏夜出了好长一段时间,悉心打探着江苏巡抚衙门那堆烂帐的相关消息。 宵禁之后万籁俱寂,灯火一盏接一盏地暗下去。 粮食大商王老富正拿着帐房记的细帐熬夜整理当天的帐目,被从天而将的几个黑衣人捂住嘴,大绑在椅子上。来不及呼救,来不及挣扎,反应过来时自己已是他人瓮中之鳖。 王老富以为自己是遇到强盗了,朝右侧的大柜子伸伸头,期待用背着媳妇藏在那里的私房银作救命钱。 锦衣卫没理他,掏出腰牌在他眼前停留了数秒。 王老富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遇到的是比强盗可怕万倍的人。 “松开你以后,要是敢咋呼天亮之前必灭你满门。”为首的锦衣卫道。 王老富不住地点头,五十岁的年纪,经历过战火饥荒,好不容易发了些国难财过了几天舒坦日子,眼看着便到头了。 被绑之人裆下留出的温热液体发出阵阵骚臭味,黑衣人纷纷捂住嘴。为首的向后面的跟班招招手:“你来审。”自己掩鼻躲到了后面。 “昨年南京城大灾,听说王老板发了不少财啊?”黑衣人问道。 王老富不敢有欺瞒,都在家里直接被捆上了,定是被人抓住了实证,狡辩除了激怒这群阎王毫无用处。乖乖坦白道:“小民拿的都是小头,粮食是我去外省运的,高价倒卖坑灾民的事都是几位大人做下的呀!赚下的钱差不多都给了大人们。” “哪几位呀?”黑衣人从王老富的桌案上拿起纸笔,准备录供。 “小民不敢说。”王老富哀求道:“若是被大人们知道我松了口,我这把老命不要也罢,只是可怜了合家老小啊!大人们定会寻仇的。” 黑衣人拔出亮铮铮的刀剑,在烛光下挥舞道:“若不说,只怕你王家几十口人活不过今晚。” “说说说,只求官爷可怜可怜我一家,别将此事声张出去。” 问话的黑衣人抬起一脚踢向王老富的下腹,骂道:“你还敢提条件?快说。” 王老富只觉五脏俱损,骨头都折了几根,疼得说不出话。黑衣人见王老富不说话只当他是嘴硬,又是一脚冲着心窝就去。如此往复。王老富怕被活活打死,忍痛道:“官爷饶命,是童大人命小民去买的粮,先借给灾民,待秋收后灾民要以三倍价偿还,若还不上便掳其子女或侵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