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房屋田产用于抵债。” “只有按察使童大人?仔细别人没护着把自个儿搭进去。” 王老富一直被盘问到三更时分。 怕抓了他打草惊蛇,锦衣卫只威胁一番便放了。 王老富洗了身子换好干净衣服,回房正要躺下,被媳妇一脚踢下床:“说是查帐?什么帐值得你查到三更天的?会女人去了吧。” 平日里软弱的王老富来了脾气:“臭婆娘,咱们要大祸临头了你知不知道。” “怎么了?”王老富媳妇起身问道。 王老富不敢多言语,怕妇道人家嘴不严实把事传出去反倒连累家人。 “睡吧,祸来了有我抗着也轮不着你。” 蔡永义向回禀的锦衣卫问道:“姓王的怎么说?” “都招了。衙门联合粮商,每石粮食以两三倍的价钱借给灾民,以朝廷名义发放的赈灾粮也是收息借给百姓的。” “上下通吃,也不怕撑死。”蔡永义将线人抄录的帐册副本递给锦衣卫:“把地方官惹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这里也没那么安全,这些东西你先妥善保管。以招出来的情况看,还有没有清白的官员?” “巡抚衙门从上到下基本没一个干净的。”之前领头的黑衣人答道。 “许家呢?” 他父亲能打下江山,老皇叔嶟王爷功不可没,蔡永义不想因地方上的事让宫里与嶟王府闹不愉快,只盼着他那位堂姐夫眼皮没那么浅。 锦衣卫的话让蔡永义放了心:“许大人有包庇之嫌,不过并未贪图百姓和朝廷的钱粮。” 银华郡主丰厚的陪嫁够许家用几代了,自然犯不着贪。但官员俸禄就那么点,养衙门养家院,偶尔还要做做上头派来的钦差的接待工作,不贪确实无力支撑官场之上的庞大开销。 只是趁火打劫把主意打到老百姓的救命粮上便不能姑息了,蔡永义知道自己是未来的天子,天下万万人的天父,官欺民,欺的都是他未来的子民。 “要上报宫里吗?”晚些时候张公公问蔡永义。 蔡永义想了想,摇摇头:“手里的证据先压着,送到宫里没准被彭阁老那帮人把黑说成白的,再背地里使些招,只怕这事到父皇那里连提也不便提了。” 张公公不明白:“主子担心彭阁老会插手这件事?可唐大人和童大人并不是彭阁老派系的,何苦护着他们呢?” “是官皆贪,不过视良心贪多贪少的问题。有些官员尚存了一丁半点夫子的仁义之训,于是自个儿心里有杆称,什么可以贪什么不可以贪,可是归根结底,都不干净。这次查江苏的帐,连带着浙江福建也别想跑,环环相扣,事迟早要扯到京里。彭阁老不怕唐童这种人倒台,怕的是父皇铁了心肃清贪腐之风,连累到他在内阁的地位,你以为彭家那么多处大宅子全凭俸禄和父皇的恩赏买得起?” 玉香院里,鸨母眼瞧着华韶有了客人,以为情况会好转。谁知蔡姓公子之后,华韶又成了无人问津的空头花魁。最烦人的是,没生意倒罢了,人还生了大病。 几日的高烧将华韶折磨得神志不清,眼睛疼得睁不开,稍试着睁开眼泪便流出来。额头烫手,连鼻息都是烫的,烧红的脸久久不退。 小菊从未见华韶病得这样厉害过,对街医馆的许大夫又不在,小丫头着急地去西厢想找莺儿拿个主意。偏偏商莺儿新人正得意,十日倒有九日不在玉香院。回了鸨母,鸨母只让赶紧去请大夫,小菊傻头傻脑冲上街正遇到负笈行医的游方郎中,病急乱投医,也不管医术如何便请了进来。 这郎中并非本地人,也不认得华韶,只是见了床上无力躺着脸颊绯红的女子甚是美艳,又打量着是青楼女子,即便被轻薄也闹不出什么名堂,便起了色心。 无奈小菊一直跑前跑后的伺候不曾得着机会。 “先生,我家姑娘这是什么病症啊?”小菊用热毛巾轻轻给华韶擦着额头和鼻尖不断渗出的汗。 郎中望着美人鲜妍如画中花的面容,胡诌道:“不知小姐是不是吃了凉性的东西,又受了暑气,一时体内湿热之气郁结不得散,才起了热症。” 小菊听不懂,只是问:“先生可有药方可治?姑娘已这样昏沉两日有余了,人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