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她自然不会还叫自己和上辈子一样什么安安静静的当一个“文静淑女,”好在苏家是武将,父母又并不刻板,她打七岁起,便也跟着明朗一起扎马练拳,强身健体。 只不过,不同于对儿子的严格,她是由苏母亲自带着,不单不必早睡早起,三九五伏的熬过来,且还都并无什么要求规矩,她自个想练就练,不想练了一开口便能回屋歇息,被侍女嬷嬷们殷勤照料,决计不会如几位哥哥一般,想要偷懒,便立即能挨上几下实实在在的军棍。 在这样宽松的教育环境里,也是多亏了苏明珠并不是真正的几岁女童,自制力还是有的,自我上进的坚持了十几年下来,夸一句将门虎女、弓马娴熟,也是丁点都不违心了。 赵禹宸独身而来,未带仪仗,也阻止了殿外宫人的唱礼通传,自个静悄悄的进了屋时,看到的便是苏明珠正拿绸带蒙了眼,浓密的乌发都编了发辫挽在脑后,一身月白的利落短打,正抬手挺身的对着挂在窗下的箭靶架箭开弓。 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势成。 一箭既出,不必去看,便已有了九分的把握,侧目一瞧,果然,正中靶心。 苏明珠还未曾发现他,揭了眼上绸带,一眼扫过,便嫣然一笑,扭头看向一旁的白兰,笑容炫目的如同一只骄傲的玄鸟:“与你说了我方才只是一时失手,你瞧,这一箭不就中了?” 可是白兰却并没像平常那样配合夸赞,只是满面担忧的偷偷以眼神示意她身后。 苏明珠面带诧异,顺势转身,便正看见了面色苍白,神形憔悴的赵禹宸,她挑了挑眉,额角还渗着汗珠,面颊满是活动之后的嫣红元气:“陛下?” 看着这样鲜活到刺目的苏明珠,赵禹宸一时竟有些怔愣,直到苏明珠开了口,他才忽的被惊醒一般,连忙严肃了面色,挺身抬头,往前一步,正想开口之时,却不妨殿内原有的东西都收的乱七八糟,加上光线昏暗,他这一步竟是恰恰好好的绊到了苏明珠刚刚放下的箭囊上。 自从被异雷劈出了读心之术,赵禹宸便没得一刻安生,尤其今日一早昏倒,直到现在,头疼晕眩都并未痊愈不说,甚至连一口饭都没顾得上用,原本就已是强弩之末,还能好好的站着都已是殊为不易,被这么一绊,膝下就是忽的一软,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去。 但就在他即将跌倒之时,一双柔嫩却有力的双手却忽的撑住了他。 抬起头来,苏明珠那彷佛收进了漫天星光一般的闪亮眼眸便正在他的眼前,她微微抬唇,对他露出一如既往的刻薄与嘲笑:“陛下这怕不是不行了?怎的平地也能摔到?” 【都是皇帝了,怎么还能成一副落水狗的模样?赵禹宸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以落水狗来比帝王,还敢在心内直呼朕的名姓,是为大不敬—— 赵禹宸脑中还在这般想着,可偏偏,心底深处却又好似被什么轻轻的戳了一下,酸酸的,又有些软。 连他自个都未曾发觉的,因着这话,他的嘴角却是上扬出一丝微微的弧度。 只不过苏明珠并没有与赵禹宸接触太久,瞧着他站稳了,便避嫌一般的收了手,转身退后几步,自去了殿侧的木槅外,从白兰手里的帕子慢慢的擦起了手脸。 莫看只是在殿内十几步的距离玩笑一般的射箭,但苏明珠一手箭术出自苏母,却也是家学渊源,一旦开弓,便是精、气、神缺一不可,只十几箭下来,就已是手臂酸软,额角带汗,双颊也是一片活动后特有的嫣红润泽,配着那白皙的面色,只如天边的朝霞。 早在先帝赐婚之前,她在赵禹辰的面前就一直是这样任性妄为、毫无规矩的行事,哪怕是之后进了宫,像这会儿一样,当着赵禹宸的面却不去搭理他,只悠哉悠哉洗手梳头,忙活自个事的情形也并不是第一次了,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的苏明珠一面擦手,一面却觉着哪哪都有点不对似的,好像叫人死死盯着一样,背后都有点毛毛的。 苏明珠皱了眉,猛地一回头,就瞧见了叫她难受的缘故—— 赵禹宸这小子,正在瞪了眼睛,直愣愣的瞧着她看! 有什么好看?苏明珠一时有些拿不准其中缘故,难不成,是赵禹宸这小子,被雷劈了之后就愈发讲究了起来,对她的这般失礼再忍不下去,禁足抄书还不够,这还特意过来要找她麻烦不成? 不过……好像也不是很像?这个表情和脸色,不像是生气动怒,倒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一般,有些傻愣愣懵呼呼的,嗨别说,反而觉着比平常顺眼了…… 苏明珠转过身来,因为这几分毛毛的不确定,难得了在面上添了几分小心,只远远开口问道:“陛下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