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人比梁若耶更加痛恨杜沛霖,那两个人就是她的父母。 梁母续道,“你怎么那么不长进呢?还去看,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不早点儿去死了呢?” 梁若耶无心缓和父母和杜沛霖之间的关系,反正他跟自己也没多少关系,只是她却不想听母亲这样说自己,“没有,他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医院那边根据手机通话记录找到我的。我不去,难道把他一个人放在那儿吗?” “哈。”梁母冷笑了一声,“把他一个人放那儿又怎么了?我不信他开着几百万的车,医院会找不到人来给他付医药费。拜托你长点儿志气行不行?人家当初找他初恋情人的时候,可没有想过你是不是一个人!” 道理梁若耶都懂,但是她真的做不出来。“就算是个普通朋友,老同学什么的,我也不可能明知道他家里没有其他人,还不过去吧?而且,这样的话那不是让医院也很难做吗?” 她宅心仁厚,善良惯了,有的时候未必是因为什么对杜沛霖的感情,而是单纯地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就好比在路上遇见晕倒的老人家,你会觉得很想去扶,未必是因为你多善良,而是因为你长期生长在一个充满了各种规则的社会当中,为了寻求一种认同感,会下意识地想要去扶起老人,不扶就觉得良心上过不去。对于素不相识的老人家,很难说得上有感情吧。 梁母一脸“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的表情打量了一圈儿梁若耶,冷笑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个圣母啊。死就死呗,杜沛霖那种不识好歹的畜生,有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活在这世界上也是浪费空气浪费资源,早点儿死了还能腾出点儿空间呢。没看现在房价这么贵吗?全是他这样的有钱人,一买买好几套房,把房价给抬起来的。他这样的人不死,谁死?”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梁若耶哭笑不得,觉得自己有必要告诉她妈妈一件事情,“妈,我跟你说件事。” 梁母丢给她一个“准奏”的眼神,示意她快说。 梁若耶轻轻叹了口气,感觉把胸中的浊气排开了,才对自己亲娘说道,“杜沛霖很早之前就立下了遗嘱,说是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情,死了或者丧失了行为能力,我就是他财产的继承人。”当然,遗嘱上的情况更复杂,她只是简单地把各种情况放在一起说了。 “啥?”梁母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那又怎么样?那公司原本就有你的一半,给你也是你拿着你应该拿的。” 梁母续道,“当初你着急出国,一分钱都没有要的时候我就想说你。为什么不要?杜沛霖能有今天,是你跟着他一拳一脚拼出来的,他的成功里面本来就有你的一半。你为什么不要?干什么要便宜他们两个?只是当时你忙着跟杜沛霖划清界限,我也不像你跟他有过多的牵扯,便也忍住了没说。到了现在,他既然要把钱给你,你就拿着呗,又不是无功不受禄,这钱你拿得起。” 拿是拿得起,但是......拿了也要做事情。而且那事情,还是梁母非常不愿意梁若耶去做的。 她不想自己跟杜沛霖有牵扯,偏偏自己现在没办法不跟杜沛霖有什么关系。 想起来就觉得这简直是一团乱麻。 梁若耶叹了口气,觉得她妈不会愿意听到这个的,于是无比糟心地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走,不要来烦自己,“我知道怎么做。别操心。” 儿大不由娘。这大概是形容每个当妈的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的最贴切的心理状态了。梁母听到她这样敷衍,翻了个白眼儿,转身离开了。 李助理的效率非常高,他在医院都还能弄清楚杜沛霖的父亲究竟被关在哪里。因为情况特殊,梁若耶找了律师,第二天下去就去了看守所。 杜沛霖的父亲名叫杜明。哪怕当年梁若耶打算跟杜沛霖结婚了,都没有见过她这个名义上的公公,只是曾经在杜沛霖奶奶那里,见过一张他年轻时候的照片。 模糊的彩色照片上,年轻的男人容貌称得上俊朗,细细看来,还与杜沛霖有几分相似。 梁若耶对杜明的唯一印象,就来自于那张年轻时候的照片。 当杜明坐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有些没认出来。要不是yujing告诉她这就是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