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即使高傲如他,也不得不遵从。 可林正则千不该万不该,只接走了母亲,把小妹独自留在渝镇,她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从没出过远门,他家与当地多有不睦,她该是怎样的不安,另外还有王氏对他家云绣书虎视眈眈,一旦出事就是灭顶之灾,若真出意外,他绝不会放过林家上下! 他埋在心底的纠缠恨意被林正则一条勾子引了出来,只要点起,这恨火不是烧灭了自己,就是燃毁了林家! 然而多么可笑,林正则还真以为自己回心转意,竟然还想打主意往上爬,现在更盯上了过年制作炮仗的肥差。 申国的炮仗不准私制,一律由火炮房制作,为防贪污,每年负责的官员不同,由皇帝亲点,今年皇上把事务都交给了五皇子,而他是五皇子身边的新近之臣,根基还没站稳,他这个父亲就以小妹之事当要挟了。 如今更是发展成,不答应这件事便见不到母亲了吗? *** 林怀瑾垂下头,眼睫盖住了过分玄黑的深瞳,“五皇子近期在拟定人选,我会将您的名字递上去,只是是否能选中就要看父亲造化了。” 林正则心里明白,林怀瑾是五皇子身前的红人,说是造化,其实就看他能在其中推波助澜多少了,林正则笑道:“还是要辛苦大郎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总要互助,爹爹得了差事,也少不了你的好处不是。” 林怀瑾眼皮一掀,冷然的目光掠过他的脸皮,如同利箭般刺痛了林正则冠冕堂皇的虚伪,他当下心头一跳,脸颊绷紧,干咳两声,道:“好了,你去见你母亲吧,多日不见,想必她也是挂念你,你妹妹那里也大可以放心,一旦有消息我会马上派人通知你。” 林怀瑾朝他微点头,临走前瞥了沉默不言的常姨娘一眼,一双冷眼刮得常姨娘像是盖了一层雪,森然刺骨,冷的要命。 每次见到林怀瑾,她心头总是不痛快的。 见他离开,屋内两人不知怎么都隐隐松口气,如今林怀瑾虽然顺从听话,却总让人不放心,好似他面无表情的站在你面前,下一刻就能从背后抽出冷剑狠狠捅上一刀,血溅到脸上也能一张冰脸面容不改。 林正则站起身,“走吧,吃饭去。” 常姨娘薄薄的嘴巴一抿,反而坐下去,不乐意道:“你不是和蕙娘他们是一家人吗,跟我们吃什么。” 这么多年来,林正则对常姨娘心中有些愧,当年因故没能对她明媒正娶,成了姨娘不说,如今还把正主接了回来,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他也是不忍心她难过的。 林正则长得仪表堂堂,与世间男子不同的是,在闺房中特别能放下身段哄女人,当初哄得蕙娘心甘情愿的日夜刺绣供他读书,远在千里京城也能让其甘之如饴,可见这方面手段一流,如今对常姨娘就更是温柔小意,毕竟家里来钱的门道都得靠她,他之前因见林怀瑾早已屏退了所有下人,这时一双大手攥住了常姨娘的小手,直往胸口上贴:“缠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还不懂我吗,而且之前不是都和你说了,接他们回来只是权宜之计,待我摇身而上,富贵荣华自然是与你分享。”缠缠是常姨娘的闺名,林正则叫的那是一个甜如蜜,差点让她松了口。 她想起担忧之事,佯装生气的哼了声:“你接蕙娘回来我不说什么,如今这么催我接她的女儿,岂不是思女心切,恐怕云儿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吧,她知道你要接回蕙娘的女儿都暗自哭了好几回,就怕你不再关怀她了。”云儿是林正则与常姨娘的女儿,年纪与林琅相仿。 林怀瑾道:“缠缠,你们是我什么人啊,云儿是我一点点看着长大,谁也没她在我心底来的重要,我接那孩子,也是因为大郎,你知道的,现在不能把他逼得太过。” 大郎? 林怀瑾是大郎了,她的儿子呢!如今可是变成真正的庶出二郎了。 常姨娘心头一刺,将手大力抽了回去,愤愤道:“蕙娘都在这儿,他还能翻出天去?” 妇人真是目光短浅,林正则心中鄙夷,有点不耐烦了:“你可别小瞧他,他如今在五皇子身前做事,真发起狠来谁能挡得住。” 常姨娘心思细密,听出林正则语气不善,心头怅然,鼻头发酸的想哭上一遭,果真是见她年老色衰不同以往了,从前他见她不高兴,都能心甘情愿的哄上一宿,现在才说几句话就失了耐心,再联想到他接回了妻女,更是悲从中来。 常姨娘是大官庶女,当时愿下嫁林正则,一来是见他相貌堂堂仕途正好,二来他允诺她明媒正娶会是正妻,可结果阴差阳错成为姨娘不知让以往的姐妹笑掉多少大牙,她当了半辈子庶出,更不愿让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