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我,只怕连凤息都不可能把他看成五百年前的那个师兄。” 扶笙拦住她的肩膀,让她脑袋贴在他的怀里,又问:“那你觉得,现在这个郁银宸是好人吗?” 荀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你先告诉我,评判一个人好坏的标准是什么。” 扶笙顿了顿,道:“无论是家国天下还是个人私情,各方各面来讲,你认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荀久认真想了一下,答:“实际上,郁银宸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邪魅,并非是外表,而是他骨子里总会流露出神秘到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来,而且眼角眉梢本就时时有一种幽魅的气质,所以整体印象就是捉摸不透,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猜不到他的下一步棋会怎样走。” 说到这里,荀久停了一下,“至于你说的好坏,目前,我还真看不出来。” 扶笙听她如此说,便把堵在嗓子眼的那些话全部咽了回去。 * 翌日,孙杰下朝以后便匆匆往扶笙的院子里来。 两人依旧是坐在东次间。 孙杰拱手道:“殿下,臣托人问清楚了,宫里最近的确来了一位贵客,是当年辅佐苗疆王上位的最大功臣,但因为他本人不喜朝政之事,喜欢四处漂流,所以苗疆王才没有强留他,但对上下都放出了话,说只要此人回来,必以上卿之礼待之,永为苗疆最尊贵的国宾。人称‘公子郁’。” 扶笙莹白的指尖摸索着茶杯边缘,“公子郁,果然是他!” 看来他猜测得没错,苗疆这一场政治争斗,不仅仅是与苗疆王和蜀国的苏承天斗,还要跟郁银宸斗。 孙杰看着扶笙的表情变化,面上露出担忧之色,“殿下,这位公子郁的到来,是否对我们的计划构成了威胁?” “不仅仅是威胁。”扶笙重重吸了一口气,“还是最大的阻碍。” 孙杰闻言,脸色一白,“这……这可怎么办?” “莫慌。”扶笙保持着语气平静,“按照原计划进行,继续让人将你请了谋士的消息散播出去。” 孙杰情绪平缓了一些,点头道:“殿下吩咐的,臣一刻也不敢忘记。” “那就先这样。”扶笙站起身,“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去见一个人。” 孙杰很快就退了下去。 扶笙抬步出门的时候,看见荀久远远站在院子里晒太阳。 听到脚步声,荀久转过身来,笑着道:“你要去见西宫良人是吧?” 扶笙莞尔,“刚才我和孙杰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荀久点头,“你昨天晚上就没睡好,一大早便起床等消息,作为你的发妻,我如何能睡得着,所以你才刚出门的时候我就醒了,只不过不敢打搅你们商议正事,所以在门外悄悄偷听了一阵。” 扶笙清透的眼眸中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既然你都听到了,难道不觉得讶异吗?”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有点。”荀久失笑着摇摇头,“想不到郁银宸有一天会与我为敌,想不到我一直说要帮他摆脱命运的人到了最后竟然让我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中,更想不到,他竟然会是这一任苗疆王上位的最大功臣,看来这五百年来,郁银宸还真是一刻也没闲着,恐怕不只是苗疆,就连其他五个诸侯国都早已在他一手掌控之中了吧?” 说到这里,荀久自嘲地笑笑,“亏我一直把他当朋友,亏我们费尽心思几次死里逃生要帮他找齐六种材料摆脱命运,可是谁能料到一夕之间,他便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 扶笙笑了笑,走过去轻轻拍拍她瘦小的肩膀,“世事难料,别难过了,我带你去找西宫良人。” “我没有难过。”荀久认真看着扶笙,直摇头,“我只是觉得不值,我们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他好么,他怎么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倒戈?我们这么多人,我、你、娘、外公、西宫还有璇玑阁主,每一个人为了集齐六种材料拼尽全力,曾经险些死在岷国鬼蜮森林里,他可倒好,不念着我们的好,直接站到了我们最大的敌人身边,他想做什么?想借着苗疆王的手让你我有来无回吗?” 荀久说到这里,原本狭长妩媚的双眼中早已充盈了出离的愤怒,牙齿气得直哆嗦,“如今他都已经不需要我们帮忙了,我们还待在这种地方做什么,直接把圣女接出来回燕京算了。” “久久,你冷静一点。”扶笙抱住她的腰身,“事情没有你想象得这么简单,六种材料是一定要找齐的,这跟拯救郁银宸无关。” 荀久整个人都呆住了,迅速抬起眼来看着扶笙,满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