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俯身将他的腰牌扯下,看见牌子上有一个‘沐’字。 “沐侍卫,本侯记得你是前年的武状元,那一日武试你大出风头,是安贵妃举荐你入宫做的带刀侍卫吧?” 楚怀安这人平日看似吊儿郎当,记忆力却是极好,两年前见过一面的人,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这姓沐的侍卫没想到他竟能一语点出自己的出身,垂下头去不再多说以免错得更多。 楚怀安把玩着那腰牌,刘贵人已好一会儿没了动静,估摸着人怕是要不行了,楚怀安把腰牌丢还给侍卫。 “刘贵人不慎掉入池中,沐侍卫还不快把人救起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便是你的失职!” “是!” 那侍卫捡起腰牌揣好,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池边跃下。 又是噗通一声响,一刻钟后,刘贵人终于被捞了起来。 在水里泡了太久,她的脸色惨白,人已晕死过去,气若游丝,那侍卫下意识的要抱着她去找太医,被楚怀安叫住。 “人命关天,你不赶紧施救往哪儿跑呢?” 楚怀安一句话堵了去路,那人面露难色:“侯爷,贵人身子高贵,属下……属下不能……” “是吗?全天下就她一个人身子高贵?” 楚怀安似笑非笑的问,摆明了就是要替苏梨出气。 无法,那侍卫只得将刘贵人放下,将她的衣领盘扣解开两颗,帮她按压胸室,再以口渡气。 如此反复数次,刘贵人腹中的积水终于被按压出来。 “咳咳!” 呼吸再度变得顺畅,刘贵人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她受了惊吓,身子又冷得厉害,一睁眼,没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人已经疯了一样往后瑟缩:“不要过来,有鬼!有鬼!” 她厉声尖叫,嗓子劈了岔,今日精心装扮的妆容毁的一塌糊涂,最最喜欢的步摇不知什么时候掉入池中,一头秀发散乱的黏在脸上,比她口中的鬼还要可怕。 “贵人请冷静,没有鬼,你只是不小心掉进池子里去了。” 那侍卫温声安抚,他碰了贵人的身子,亲了贵人的唇,若是这会儿刘贵人再疯了,他怕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了。 然而这个时候刘贵人哪里听得进他说什么,抬手一挥,竟是在那侍卫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仔细一看,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楚怀安方才丢下去的那支玛瑙簪。 “啊!!!不要过来!!!” 刘贵人胡乱挥舞着玛瑙簪,不许任何人靠近,身体抖如筛糠。 “这里是御花园,谁这么没有规矩,都吵什么!” 一道轻柔的喝止声传来,安若澜和苏挽月手挽着手,姐妹情深的缓缓走来。 苏挽月怀着身子,这会儿刘贵人神智不清的闹着,自有宫人上前护着她,不许旁人近得半步。 看到刘贵人和楚怀安,安若澜立刻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暗暗咬碎一口银牙,那个小贱人,嘴上说着什么都不会说,扭头就把状告了,真是好得很! 安若澜心中气恼,这个时候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若无其事的看向那侍卫:“怎么回事?刘贵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侍卫不敢看楚怀安,也不敢说出实情,低头闷声回答:“贵人前日掉了对耳坠在池子里,今日来寻,不慎掉下去了。” 不慎?这是有多不慎?分明是楚怀安用她们折腾苏梨的法子,把刘贵人惩治了一遍。 “不过是对耳坠,丢了便丢了吧,妹妹也真是小家子气,竟为了一对耳坠生出这么多事端!”安若澜鄙夷,并不知晓刘贵人是被楚怀安‘勾引’来的,心里很是瞧不上她这种小家子气的行径。 “有鬼!你们都是鬼!不许过来!”刘贵人再度怒骂,骂完又疯疯癫癫的笑起:“我才不怕你们,我有如意棒,哈哈哈!” 刘贵人笑得癫狂,用那玛瑙簪对着众人一顿戳戳点点,安若澜见她脑子不清醒成这样,顿时皱眉:“还不把她送回去找太医诊治?要是冲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