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敢出,后来有个人瞄了一眼他消息界面的备注,发现备注名是冬。 真觉得撞破了点什么,又不敢声张,在心底说了句卧槽。 —— 学生代表讲话在开场半个多小时后才进行,刚才那个女生折进来叫人,叫到逢冬的时候,还有点尴尬。 逢冬没有拿之前准备的那张稿,擦肩的时候,那个女生突然叫她的名字:“逢冬。” 逢冬转头,安静地看着她。 女生的脸涨得有点红,喊完她的名字之后就没再说话了,逢冬对着她点了下头,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继续往前走。 在这个瞬间,女生突然明白了,她其实并不在意她们的看法,也用不着她们的认可。 刚才那个问题不是替她自己问的。 逢冬站在台上,调了一下话筒,下边坐的除了少数的高一高二生代表,都是高三的学生。 有的脸熟悉,有的脸陌生,也许他们的id并不陌生。 无数双眼睛都落在她身上。 “这场毕业典礼的主题是经历,我想谈一下我经历过的,还有我身边很多人都经历过的。” 逢冬的胸腔很轻地起伏了一下。 “开学的时候我舅妈来学校闹过一场,那之后论坛上有很多帖子,有的我看过,有的我没看过。” “我母亲不是情杀,她其实是个有点懦弱的人,因为懦弱,默默承受了十几年的家暴。” “她反抗是因为我,我父亲,或者说那个人渣拒绝让我继续学跳舞,想让我和我母亲一样,一辈子困在那座小城,生活在他的阴影里,承受他的所有不满和恶意。我的母亲会反抗,是出于一个母亲的本能。” 台下一片哗然。 她以一种自揭伤疤的方式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在所有人面前。 “我不想评判这种反抗方式的是非曲直,因为有法律来评判,在这里说出来,只是想说,事情也许并不是口口相传的那样。” “最后我想引用《杀死一只知更鸟》里面的一句话——你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可当你真正走过他走过的路时,你连路过都会觉得难过。” 她停顿了一下。 “祝那些身在黑暗中的人,能早日得见天光,也祝所有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对这句话感同身受。” “毕业快乐。” 下面一片安静。 然后响起窃窃私语。 有个跟李冉宁关系还不错的女生说:“前段时间冉宁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是有不对,可是论坛上说的那些事她都没做过啊。” “所以是谁说的呢?” “不知道,每个人都说了,每个人都没说什么。” “之前陈茜的事情也是,被那些根本就不知道的人说得脏得不行,都变成她跟那个男生约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这样的事太多了。 谁也不知道下一瞬经历这些的会是谁。 之后就是上台领毕业证了,下边的大多数人已经无心于此,有人在讨论待会儿去哪家酒吧,有人在最后一遍地检查一直没有勇气送出去的一张情书的封皮,有人在往教学楼的方向回看。 陈北炙在干什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