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手臂一挥,江王府的阁楼之上就出现了一队队持箭的亲卫,箭尖闪着寒光,气氛一瞬间十分紧张。 沈徹不将他的动作放在眼底,一个回身就将沈慎甩飞出老远。 沈慎胸口闷痛,咬牙不止,楼上的亲卫都在等他一声令下,可他望着有若神祇的沈徹,愣是没有出声。 自小他就被沈徹两兄弟排挤在外,偌大的皇宫里,除了他们三个就再没有同龄的孩子了,他将他们当兄长,皇祖母与母妃却从小教他要求他夺取太子之位。 道路越行越远,直至最后水火不容,他眼里的两个兄长视他为掌中钉肉中刺,连他自己也开始不择手段谋取东宫之位。 可真看到了沈徹丧失心智的这般模样,他心里又觉得气恼,气皇太后,气言贵妃,更气自己。 沈慎咳了几口血出来,舒涣见状低低哀叫一声,手却被禹王府的侍从牢牢困住,眼泪水成串的掉。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甜腥味,一声凄厉的哀嚎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王府的墙头突然跳出来一团血色的不明动物,蠕动着朝着这边爬来,一动就是一串血迹,同时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吼声。 沈慎瞧了一眼,趁着沈徹愣神的功夫爬了起来,狠狠擦了自己嘴角的血迹。 可怜沈慎这段时日诸事不顺,先是被宫里的两位气得不行,又被崇晋帝怒骂了一通,好不容易将身子养回来了还得对上沈徹的拳头。 最后还是王福一动不动瞧了那团东西半晌,尖锐出声:“王爷!是顾小姐身边的子悦!” 一石激起千层浪,沈徹目光一凛,几步走到不成形状的子悦跟前,俯下身将血肉迷糊的子悦抱起,后者见了他,吱了一声就没了生息。 沈徹一声低吼:“太医呢!” 一炷香的时间后,常驻在江王府里为沈慎调理身子的老太医战战兢兢,额头都沁出了汗滴来,生平第一次为一只狐狸号诊。 沈慎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不过看在沈徹冷得如寒冰的面色上,他冷冷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这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畜生,占了他的床,用了他的太医,这叫他浑身都起了细皮疙瘩。 房里的药草味浓郁得很,舒涣从他身后冒出半个脑袋,眼角的泪还没干,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小狐狸怎么了”她终于开了口,声音糯糯的,沈慎眉心一挑,没好气地道:“断了一条尾巴,死不了。” 舒涣捂着嘴低低惊呼一声,又将脑袋缩了回去默不作声。 沈慎侧目,却见她突然扁了扁嘴,抽动着鼻子道:“我想回府。” 半天不到的功夫,她就从府中的软榻上被带了出来,还见了几回血,可吓得不得了。 沈慎破天荒的柔和了神色道:“等会就叫人送你回去。” 沈徹现在没心思管他们,凤眸死死地盯着那个老大夫,终于不耐烦地出声:“伤口严不严重” 那老大夫哭丧着脸,咽了咽口水答:“禀王爷,这只狐狸断了尾巴,又加上长时间跑动,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应无大碍。” 最后还是弱弱地加了一句:“臣已替它止了血,至于恢复……还是要找专门的兽医。” 只是京都养猫狗的人少,多是世家贵族,相应的兽医也少得可怜,大多数都是打着幌子捞钱的骗子。 沈徹轻轻颔首,凤眸里亮起灼热的光亮,他伸手抚了抚子悦血色的毛发,也不嫌弃它的脏乱。 总所周知顾温凉极为喜爱子悦,基本上去哪都要带着,而青桃她们也都说起火那日子悦和顾温凉是在一块的。 如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