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悦带着伤来找他,是不是……他还能燃起一些希望 沈徹的喉间有些发堵,目光亮得吓人。 沈慎揪开那个老太医上前一看他这样子,不由得耸了耸肩。 “你不会认为顾温凉还活着吧” 沈徹一个冷到极致的眼风扫过去,沈慎讪讪地摸了摸鼻梁,不敢再说什么了。 “嗯那是什么东西”沈慎凤眸盯着子悦那血色毛发上的几个白点,素来爱干净的他不敢凑上去看,只是指着疑惑道。 那个老太医颤着手摸了上去,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捷足先登,一看,是面色阴沉到极致的沈徹。 沈徹手心里的三张小白条分外的显眼,因为染了血而糊成了一团,他只能模糊看出个形状,可饶是这样,他的手都有些抖了。 沈慎此刻也看出了不一般来,他抚了抚额心问:“怎么回事” 可惜这个时候,谁也回答不了他。 片刻后,丫鬟打来了几盆清水,沈徹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条上的血洗干净,动作不敢稍重一分,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一想到某种可能,他就觉得手软得捏不住那小小的一张纸条,最后还是沈慎看不下去了,道:“给我吧,本王亲自来。” 事到如今,沈徹也稍微回复了些理智,他没有理会沈慎,而是将那几张泡得发白的纸条拿到蜡烛底下。 “这是什么” 烛光下的纸条发着幽幽的光,三张小的纸条依次摆开,有一张上的字完全被磨灭了,剩下的两张略有些迷糊。 “雪长”舒涣轻轻念叨出声,而后问同样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沈慎:“这是何意” 旁人不明其意,沈徹的脑子里却已经炸了开来,那幅敏雪长公主的画像还挂在府中的墙上,想着大婚以后好搏她一笑。 他低低地笑出声,如鹰般锐利的眸子紧盯着那两张小纸条,心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沈慎见他这般情态,心里大致也有了底,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想来往后上朝再不用面对顾奕怀那双苦大深仇的虎目了,怎么说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传令下去,暗中加派人手,给本王掘地三尺地找。” 他声音里都带了不稳的颤音,沈慎瞧了身后的舒涣一眼,默然片刻开了口:“你们也派人去找。” 沈徹终于抬眸望了他一眼,道:“你无需如此,该算的帐本王都一一记着,一个也不会漏过。” 沈慎苦笑着耸肩:“本王还没沦落到对一女子下手的境地,你若要记,便记着吧。” 沈徹深深望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纵然此事他真不知情,也断然因他而起。 待温凉被找回来,宫里的言贵妃和太后,都不可能再活得如无事人一般。 想起崇晋帝的处置,他就想发笑,区区禁足便能买他王妃的一条命吗简直痴心妄想! 至此,京都暗地里又掀起一阵风浪,而此时的顾温凉,却被满脸不虞的林胥叫住了。 庄子本就不大,为了迁就她分出了一大片厢房,就是林胥本人,都只能日日宿在书房里。 这是顾温凉这些时日来第一次进林胥的书房,里头空间不大,满是一股子古朴书页的气息,间或夹杂着熟悉的草药味儿。 林胥素来温文尔雅的面庞尽数笼在阴影之下,顾温凉行得不疾不徐,坐在他对面的软凳上,素色的衣裳掩饰不住她窈窕有致的身形。 外头日光有些大,书房却是背光,不仅不亮堂反而阴暗得很。 顾温凉忆起自己做的事,心底泛起一股子心虚之意,两辈子没做过这样的事。m.dd-nENg.cOm